第41章 看家本领 (第1/2页)
知绾隔着烟屏,进了内卧,对镜卸钗,道
“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服侍主子,是奴婢份内之事,娘娘不必言谢。”
她垂眸答道。
“我说得不是这个事。”她愿意替自己出谋划策,跟那妇人要价,还了些钱银,免得自个被人坑骗,实属帮了她许多。
“娘娘与世子,是嫡亲的兄妹,服侍好世子,就是服侍娘娘,不必言谢。”
她说得是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她何时让她去服侍哥哥。
“我说得是……”美人落黛,回身欲要辩解。
外卧“碰。”的声杯盏尽碎,雩儿应声而跪,惧色颤声,音色陡然变高,道
“主子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碎了杯盏!”
知绾闻言一滞,雩儿办事向来妥帖,何故无端碎盏,既是碎盏,更不该在这王府内院大声嚷嚷。
心跳如擂间,转过身来,就见谢崧不知何时,从耳室烟屏后缓缓踱步而出。腰间佩环珠穗早已尽释,悄无声息地宛若鬼魅。
“去哪了?”
他不过轻轻一句,此间寂静的院落,闻声骤然,从四面八方涌现百十人,窗柩外,旧时侍婢奴仆无不垂首急色遁走,来往有序。
绿旖红湘亦在其中,惧得不敢抬头挺胸。
不消会,数十婢仆依序十人一排,前后七八排,烈日下,齐刷刷闻令伏跪在地。
周遭侍卫无不抽刀脱鞘,剑拔弩张。
护送她的十数虎卉更不知何时从苑侧冒出,立毕,齐刷刷肃容而跪,双手各奉刀剑,随听主命,意欲自戕。
“本王再问王妃一遍,你方才,去哪了?”他再问。
他谢崧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信了这朵糜花的连篇鬼话,这就是她嘴里说的只要他?
“若再敢充耳不闻,第一个死的,就是…”
王侯阴鸷得扫了眼,屏外跪伏在地的小婢。
他的眼光委实好,此婢果真比娇花多了八百个心眼,聪慧伶俐的不过一日,就把人教坏了。竟还敢以碎盏作警,当真忠心。
知绾吓得忙起身,雩儿方才明目张胆地在王侯面前通风报信,若她不乖觉些,依他旧性,怕要当众处决了这以下犯上的仆婢。
故当即搂抱住他,以美色作掩,珠泪簌簌道
“何必舞刀弄剑的,这般吓人。谢郎今日下政的如此早,也无人告知。这才不得伺候。怎么就这般恼了我?”
王侯向来吃这套,屡次拿捏不爽。她明明是数着时辰回来,他总不该特请了圣旨,半途废政回来看她。
“今日罢政。”他已经在此久侯了快要两个时辰,亦少拿这套骗哄他。
罢政?!
新帝御极登位来,向来勤勉,即便是隆冬岁暮,霜雪簌寒,千百个曦晨,也未曾有过一日倦懒。
何以今日,就罢政了?娇花惊惶得难以复加,怕说错一句,数十人因她人头落地。
谢崧左手隔衣轻掐她腰间软柔,右手托了美人纤颈来,以男色作蛊道
“去哪儿?”
“回广平侯府小叙了。”谢崧面有峻色,显然不信。
娘家?广平侯父子现下恐怕还在温柔乡里留恋烟花,哪里会赋闲在邸,有何可叙,难不成是回府寻她那个阳奉阴违的继母,还是找那个心比天高的嫡妹添堵。
“好好说。”男人艴然不悦。
谢崧将她揽紧些,极尽癫狂,低嗅着她颈下馨香,
不过廉价花草,得了些金银滋养,何以这般招蜂引蝶。
这世道,男人皆为慕色求媚之辈。
她可知,纵是莺莺唐婉之流,西厢钗头,若无媒娉,或得或失,亦叫文坊清流唾骂千年。
更有甚者,被人色衰财竭而弃。
书,没能好好念,话本,亦不读全。
傻得,当街随意找一个男人来,给她块囊,就掏心掏肺得跟人去了,不谙世事地,为一面之缘的书生,弃自己于不顾。
亦不如明珠,她好歹也搭着了名仕之流,就算不跟着王帝,凭那人才学,也可一世无忧。
她倒好,搭上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书生,一没钱财,二无功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抵不过一悍妇。
若当真跟了他,倒不如早早舍了慕容誉。
他好歹,用情至深。
眼前女人不过逢场作戏,贪钱慕权,次次将他诓骗,倒弄得他寝食难安。说什么要他陪,要他疼宠的鬼话。
王侯心口抽痛得难以自持。
“……”知绾怔忪的将谎骗的话含在嘴里,多说不如少说。
“罢了,你去吧。明儿本王把慕容誉叫来,做你近侍,与你成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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