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出关遇袭 (第1/2页)

等到了第四日上，蔡东篱再给谢晓荻注入真气时，发现谢晓荻体内已经开始隐隐产生阻力，便知道谢晓荻体内对真气的容纳程度已经接近极限。蔡东篱怕继续强行提升会有危险，当即停止运功，对谢晓荻说明情况。

谢晓荻知道自己这几日功力已是突飞猛进，此时也不贪多求全，当即将佛家和道家的修炼心法悉数写在了涧底的石壁上。蔡东篱本想让谢晓荻调息二日再走，但谢晓荻担心江湖中事，更担心谢梦得的安危，执意要走。蔡东篱无奈，只得将儒家功法传给谢晓荻。

谢晓荻本想让蔡东篱将要诀写给自己，但蔡东篱本就不是文人，加之数十年不曾动笔，文字早就荒疏了，而且在这涧底也没有趁手的纸笔。无奈之际，蔡东篱只得将要诀一条条背了出来，谢晓荻在心中默记。其实，蔡东篱的功法与谢晓荻所持的秘籍上内容大同小异，有些内容谢晓荻早就看得熟了，只是不知其所以然，不敢贸然修习，此时听蔡东篱一讲，立时有茅塞顿开之感。

即便如此，两人这番传功还是又耗去了一天一夜，虽说两人功力深厚，但也颇感疲乏。传功已毕，谢晓荻小憩了半个时辰，接着便准备起身告辞。

“你现在的功力，大约可以及得上我的五六成了吧，放眼天下，除了‘他’之外，恐怕没几人是你的对手了。”蔡东篱看着谢晓荻，神情颇为复杂，“但是，我助你提升功力只是权宜之计，从头修习儒家功法才是正途。现在，你体内对真气的容纳已到极限，切不可擅取别人内力，否则祸患无穷。”

“多谢蔡前辈相助……”谢晓荻想说几句客气话，却觉得有些不易措辞，因为自己身带宝刃，却没有助对方脱困。

“谢我作甚么？”蔡东篱又翻了翻眼睛，“咱们是两不亏欠，蔡某不需要别人施舍，也不屑去做善人！”

谢晓荻点头道：“蔡前辈，这几日我也没跟你自报名号……”

“报名作甚么？”蔡东篱直哼哼，“我认得你就行，叫你小子就行，你敢不答应吗？”

“那好，一切随蔡前辈喜欢便是。我这就告辞了，”谢晓荻说着冲蔡东篱作了个揖，“你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蔡东篱摇头道：“后会无期了。我早就说过，这次让你出涧，是因为你是宏声的徒孙，下次你要是再下来，我就把你吃了。”

谢晓荻笑道：“那我给前辈多带些口粮还不成吗？外面好吃的东西不少，前辈多年没有吃过了吧？”

蔡东篱冷冷地道：“蔡某岂是贪图口腹之欲之人？有你的取火之物，免除我茹毛饮血之苦，我已知足，你再带多少珍馐佳肴下来，我也不会让你上去的。”

谢晓荻想了想道：“这样的话……依你之见，我带点什么礼物，你才肯再见我呢？”

“礼物？”蔡东篱一阵冷笑，“我个将死之人，什么也不需要了，你快些走吧，别耽误我练功了。”

“明明还要练功，却说自己是将死之人，谁信啊？”谢晓荻心里暗暗嘀咕，却不好多说什么。

“我之所以练功，还是为了‘他’。”蔡东篱仿佛看出了谢晓荻的心思，“‘他’称霸武林的图谋一旦得逞，必然会派出大批好手来对付我，而‘他’自己，说不定也会再次到此。毕竟我不死，‘他’这辈子就睡不安稳。”

谢晓荻叹道：“‘他’就算来了，也不会到涧底来的。”

蔡东篱知道谢晓荻说的是事情，但也不想多说，只是挥了挥手道：“你走吧。将来的事，走一步看一步了，就算能多拉上几个垫背的，也不错了……”

“蔡前辈，我有主意了！”谢晓荻突然喜形于色。

“什么主意？”蔡东篱莫名其妙。

谢晓荻笑道：“我把‘他’的首级带来作为礼物，你总可以见我了吧。”

“就凭你？”蔡东篱哈哈大笑，笑声良久不绝。

“事在人为！”谢晓荻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

“我和‘他’的过节，就算我无法了断，也不需要别人帮忙。”蔡东篱见谢晓荻不是开玩笑，随即收敛了笑容。

谢晓荻正色道：“和‘他’有过节的又不止你一个。如果他就是无量门的门主，我自然要和他做个了结。”

“好！”蔡东篱猛地站起身来，手脚上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如果你能取了他的性命，我就把我这条命折给你！”

“什么？你没弄错吧？”谢晓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蔡东篱是不是又犯了狂病。

“蔡某一言，从无更改！”蔡东篱叹了口气，“我之所以在涧底苟延残喘，全是因为‘他’的缘故。‘他’如果死了，我心愿已了，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只要你带来‘他’的首级，我当自尽以谢那些死在我掌下的冤魂，你可取走我的尸身，这也有助于你在江湖上成名。”

“赚死人便宜，这买卖我可不做。”谢晓荻摇了摇头，“你杀孽虽多，但也不是一味残忍好杀。在涧底这几十年暗无天日的惩罚，对你来说也够了。我如能杀得了‘他’，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让你安心颐养天年，就算你真的不想活了，我也不会拿你的尸首去换什么名声。那样换来的名声，一定比你的尸首还臭！”

“我很臭吗？”蔡东篱又哈哈笑了起来，“几十年不洗澡，当然臭了。你小子真的很有意思，不但不肯占我便宜，还居然说涧底这几十年是对我的惩罚……难怪你不用腰间的宝剑帮我开锁。”

谢晓荻吓了一哆嗦，顺口问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蔡东篱极为轻蔑地撇了撇嘴，“你腰间的宝剑绝非凡品，当我是瞎子啊？”

“那你……”谢晓荻说了两个字，却觉得嗓子有些哑，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