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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让我带着你看遍真相 (第2/2页)

这五个人,怎么走到一起的?

入夜后的“boy街”,有如联合国会议散场。

街道已然看不出本来面貌,人多是其中的主要原因;层层叠叠的霓虹灯,有如屏障,是另一个原因。

绵延于陋街的霓虹灯,是伪装,也是一种粉饰。人走在霓虹中,就像海底的鱼穿梭于珊瑚群。那珊瑚多半是红,透出闪眼的光,妖冶,火辣,诡计深重。偶尔有一些其他颜色,蓝或黄,不能成为主打。

boy-street所处的那条街不宽,临街的居屋鳞次栉比,和坑坑洼洼的地面一样,年久失修。

不是无力修缮,而是日日的声色营生,一日不可搁置。搁歇,哗哗的真金白银就流失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斑驳就斑驳,危楼就危楼吧。有些事,就该物尽其用,透支着用,一本万利地用,用到坍塌,那才叫划算。就像人的生命,一日不可虚度,挥霍殆尽,死而无憾。

本来就窄的街,偏偏衍生出许多搭建,挤占了空间,愈加显得逼仄。夜间,还仅仅是觉得壅塞,堵得慌,叫人透不过气来;到白天,千疮百孔赘物累累触目惊心。我这种高个子,进入狭小地界,觉得什么都压头盖脸,压迫感就更加逼真一点。

是夜,空气是那样稠浓。

其实,一下飞机,我就觉得呼吸滞涩,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进入boy-street,呼吸更是一种独特体验。空气并非水一样煦煦流动,而是一团团朝你扑来。顷刻,鼻息间充斥着浊浓异味。

说不清是什么味,闻久了,就更难分辨,而且每个人感受似乎都不太一样——

阿瑟问:“香不?”

鲁超说:“哦操,什么味啊?”

张干脆说:“呛。”他说周遭有医院福尔麻林的气味。

沈姐说:“我最抗拒老外的狐膻了。”

阿瑟不解何谓“狐膻”。

我不予解释。

我觉得有一种味儿,大家都感受到,都没说出来。那是典型的欲味儿——一种复杂的组合,有复杂的分子结构,散发的途径也很复杂。正因为复杂,混杂在所有的气味中间,没什么人能准确地说出来,只是在熏熏然中感受着这种复杂和迷离。

整条街,男生比例颇高。沈姐最先说出自己的发现,被鲁超哥哥一句话堵回去:“不然呢?!”

是啊,要不何谓“男孩街”?

其实,女生也不少,且来自世界各地。

我不知道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女士,是不是人们所说的“最基腐”,抑或是好奇心重、爱凑热闹而已。

事实上,在这条街,以着装和外观来分辨男女,已经不准确,你时不时会被自己的误判所吓到。于是,脑子懵了,越较真越懵。到了“真作假时假亦真”的地步,你不得不糊里糊涂地想:世界上本不存在什么真假,所谓真假只不过是个游戏罢了。

当街赚吆喝的是那些“油脂男”。

和美国六、七十年代年代所指的“油脂男”不同,加利福尼亚的油脂男大多是指飞机头那款,是俄勒冈和墨西哥的混合体。此地的油脂男,比较形象准确,多半是满脸冒油,腆着肚子的汉子,30到40的样子。是不是“爸爸桑”我不知道,抑或是夜场保镖也未可知。规模小一点的night-spots(夜场),老板会亲自出街揽客。cabaret(有歌舞表演的夜总会)性质的场所,则雇佣专人干这个,像黑帮团伙的喽啰一般,成群结队。据说,干这个的收入不低,按人气提成。生意越好越有得赚。

泰国人普遍身形不好,大多为窄肩,桶胸。稍有一点年纪烟酒无度就腆肚。加上一脸酒色气,没什么优势。但凡油脂男都不觉得肥厚下坠的肚子有什么不好,喜欢敞胸,把那一坨油脂肉搞得神气活现,路人皆知,以此造势,充满恶俗气。

欧洲人管这类角色叫pimp。中国人则称其为“皮条”。

油脂男会简单说多国语言。他们的本事,就是能把法语说成日语,把日语说出泡菜味来……外带上泰语的滚舌音,整一锅乱炖杂烩。英语本是他们的通用语,可是泰式英语,我怎么听都像在说中国的闽南话,曲里拐弯,清浊不分,令人抓狂。由于表达的意思简单,其实他们说什么、以什么口音说,游客都能听个半懂。无非“reality、reality(真实)”,即告诉你此地一会儿有“真人秀”什么。“dakai”则是日语发音,是针对好大只的日本游客的,但很容易和别的意思搞混。稍稍有点语言基础的,便能作“twenty-centimeters”“eight-inches”“naked-man”“naked-handsome-man”之类的复杂表达了。尺码,尺度,永远脱不开这个,直截了当,不加掩饰。如果你奔着这个来,便心领神会,找乐子有门了。

油脂男的第二个本事就是能猜对你打哪里来,属于哪类人,有什么具体需求?仿佛这些都写在游客脸上。油脂男根据自己的判断,变幻出针对性语言,投你所好。不过,就冲他们追着鲁超和张大夫说日语这点,我看他们的道行还不行。虽然成天价站街,阅人无数,遇到讳莫如深的,还欠眼力见。

贴街边站的则是一众年轻人,这就是所谓的money-boy了。

到这会儿,我才明白,沿街的那些简陋搭建意义何在。夜间,“凉棚”式的简易搭建,投下一片阴影,像一个深邃的舞台,供男孩们隐入,隐出,上场,下场。

还不是时候。我们进入这条街的那会儿,大多数秀场都还没热起来。游客多半是闲散的,掂量着仅此一夜该进哪间夜场**?权衡利弊,掂量钱袋,举棋不定。于是,走马揽胜,移步观花,先看着,货比三家。也有被导游小彩旗引导的大众团,呼啦啦,赶集似的,那纯粹是来看热闹,以拍照为主,一会儿发朋友圈。

站街的男孩都穿得清凉。

先打入眼帘的是那种齐腿根短裤。这种破边的牛仔短裤,全世界都只是女生穿,雅称“热裤”。但在boy-street,成为职业装。特点就是短,超级短,露大腿根。紧是必须的,第一颗裤钮多半不用扣,或者说,想扣也扣不上。男孩的肚脐底下,都是一个开放的锐角,像一个路标,直指所有的窝藏。锐角处是毛毛秀,一线春光。穿热裤的风险要远高于其他什么裤,特别是男孩子,一不小心就可能饺子破皮儿,露馅。方便程度也不言而喻。

除此,穿沙滩裤的男孩也有相当比例。各种花色都有,颜色要多鲜艳有多鲜艳,花骨朵一个比一个大。沙滩裤松松地挂下来,同样是爆裂的风景,引人入胜的邪魅。

也有穿那种一看就知道只是打底裤的。

我们随意走走,来到一家夜场前,见站一溜的男孩全都是白色打底裤,夜色中,特别醒眼。鲁超这样的重口味,也被艳到,脱口说:“哦糙,如此香艳?如此明目张胆?!”

我心里想:穿白色居然能穿出香艳来?让我这种只穿一种颜色的男生情何以堪?

好玩的是,打底裤们一点不知羞赧,挺出胯,不时用手掌去覆盖凸物,聚焦游客的关注。这和撸-管只有程度上的差别了。我看了眼被一派香艳搞得紧张兮兮的张大夫,小声说,千万hold住喽!

我呵呵地坏笑:这还没开始呢,别刹不住车。

张越发囧,脸红红地冲我一笑。

见人多,搂钱的机会来了,孩子们有点疯,故意侧过身,拍打或摩挲着引以为自豪的臀,向游客投去带电的笑。泰男通常臀肥,这一点是民族优势。除此,就是特有的金红色虹膜和内眦褶。不知是男孩流转的眼波吸引了游客,还是因为那一派“啪啪”拍打的热闹,反正愿意在那儿停下脚的人挺多,举起手机拍照的更多,怼着拍或者蹭合影。几个老外和男孩互动得起劲,谈笑风生,相互打趣。主动要求上去合影的,多半是亚洲游客,被欣然接受,不收费,你要愿意给两个小费,也欣然接受。

我们也在那儿小站了片刻,见一个染一头黄的亚男,有五十了吧,反正看着挺老的,皮肉都挂了,摆出挺猥琐的pose,喜笑颜开地完成了一张合影。阿瑟在我耳边说:“taiwanese(台湾的)。”

要说惊讶,我们一行人中,还数沈渡最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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