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因为不爽,想去旅行 (第2/2页)
飞机是直飞曼谷的,在机场和鲁超他们回合时,他们一见我便说:“嗬,已经是夏天装束啦?”
可不吗,我回应。
我说,等飞机一降落,你们身上可都是一堆累赘。
我还故意埋汰了他们,说了句:北方佬。
鲁超哥哥和张大夫面面相觑。从来没人把上海人归为北方佬,“北方佬”不就是“土”的代名词吗?他们为此感到委屈,难以接受,而在我们那儿,上海无疑是“北边”。
我反季节的穿着,在机场遭人注目。在一大群秋冬装的人中间,我短裤,光着两条黝黑的长腿,是够扎眼的。底下还光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tods,简洁清凉系。上身虽然是一件连帽卫衣,但紧身,一看就知道里头没穿什么,一脱就能直接跳进海里的那种。排队登机那会儿,挨着我的老爷爷问我:“小伙子,你不冷啊?”我说,还行,爷爷。老爷爷善意地叮咛我:“小心感冒!”我说,哦。老爷爷穿得里三层外三层,不过,我可没说他“北方佬”,只是替他担心,一会儿减衣服尤其是脱秋裤不知有多狼狈。
飞机起飞后,鲁超哥哥一个劲和张大夫研究旅行路线图,还讨论我们在芭提雅住两个晚上是不是太仓促了?
那天,我情绪不好,上了飞机就闭目养神,不跟任何人搭话。听他们说芭提雅两天不够尽兴,便说,死亡之旅,早一天离开那儿好!
他们见我阴样怪气的样子,不作声了。
飞机引擎嗡嗡作响。
情绪不好是伊藤闹的。
他干吗问我和雪奈深到什么程度啊?他问了,我自然就要自问,这叫“自省”。结果,得出的结论是,很深,深到我难以放手。一旦放手,她会很受伤,我也会为此伤心一阵子。现在,我还说不好这“一阵子”到底有多久。
我喜欢雪奈。当我不再拥有她或者说不再打算拥有她时,愈发觉得她是我心仪的对象。我永远不会忘记在公司楼下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穿一条红黑格子的短裙,那种纯纯的娇羞的少女模样,让我一口气差点没噎住,一下子底下就起了。
虽然,我已经不是少年,但还保留着这种少年情怀。我觉得少男少女一见倾心的事儿是纯粹的美好。没一点杂质的交往总是令人神往。
伊藤问有多深?他喝醉酒的那天深夜,我在雪奈房间呆到清晨五点,其间,嗨了三次,第三次差点没把我血都憋出来。都空了,只有把灵魂挤压出来,奉献给她。你说这算深不算深?也许,你也可以说不算,说这是纯粹的年少无知,动物本能。你说不算就不算吧。那到底什么算程度深?
雪奈激动了几次我心里没底,也搞不清哪些算是,哪些不算。那么忘我,我想,她应该是幸福的。我临走时,她完全没力气了,上海话叫“精厮无力”,也就是说精力完全散尽,瘫在床上连支起身子送一下我的气力都没有。真的那么费劲吗?我们可是在体力特好的年龄。那一晚,彷佛是最后的诀别,过把瘾才能分,累死了才不觉遗憾。
我不知道一个女孩那么热情,是不是合理、算不算正常?我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这件事的:冲着你不哼不哈食不甘味你能满意?我喜欢女生热烈而主动,她那把火要是比你烧得还旺,比你还饥渴,这事就有动力,你就敢使出自己浑身解数,十八般武艺即使不娴熟,也敢憋着劲胡乱操练一把,这是特别励志的一件事。
坐在飞机上,虽然闭着眼,脑子却不闲,转得比平时还快,一幕一幕,特别催情。身体顿时有了感觉,情绪再一次萌动,直往外鼓,有恃无恐,压也压制不住。懊悔不该和鲁超他们挨着坐,让我独自回味才更好。好在有一条薄毯作隔离,让我和他们保持距离,给了我形式上的独立空间。
回味的感觉不好,使人特别怀恋人世间的安慰冷暖。被情感淹没的那刻真爽,潮水来袭,就像特别口渴的时候,有人给了你递一瓶“依云”水,打开,狠狠地灌,顿觉满口生津,连灵魂都复苏了。渴的时候灵魂在别人手里紧紧攥着。
要和雪奈分手了,可我真的好怀恋哦……
怀恋那些激情的拥吻,每次,她都会为你敞开心扉,也毫不避讳地压榨你的心,让你感觉到她的存在和自我的存在,好有料。
第一次接触时,她就特别放得开。性情油然,不加顾忌,这样的女生不可多得,似乎特别懂男生。
鸡啄米样的吻,是有所保留的吻,不足以调动男生的情绪,真切的情感表达绝不是这样子的。有时候,面对她的热情,我这样的坏小子竟然也害羞,下意识去抵挡,反被她利用。那是在当街欸,虽然是夜间,我依然很慌。
当我慌慌地从她身边逃离时,很疑惑湿了的衣衫,是不是惊吓出来的冷汗……抑或是燥热,激动让我周身热血沸腾,体温升高,汗不自觉地渗出来?
想着汗不那从何而来?自惭形秽,虽然只是浅薄的一小片。
一切都是灯下黑,相信有亮就有为人不见的暗影……
…………
鲁超哥哥见我一上飞机就睡,问我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累了?
我说,不是啊,睡得挺好,就是感到无聊。
鲁超说:“到曼谷才五小时……去欧洲十几小时的飞机你怎么过?”
我说,睡觉呗。
鲁超说:“要不要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说,睡觉!
这会儿,你讲的故事哪有我心里的那个精彩。
…………
她不觉得女生不该太主动。在她的教育里,女生就该这样,爱慕是一种高尚的表达,自然的流露,不是什么荒唐事。
她说:“pensate-me(补偿我)!”我说,什么啊?问完我立马就想到,莫非是要我赔偿她一只不慎遗失的耳环?便说,我哪有,要不现在去买?
弄丢了,不知在哪一刻。多半是在忘乎所以的的那一刻。
我都替她考虑好了,去附近商厦买,然后给她戴上上,一切都ok,一切都是新的。可是,我理解错了——
她娇嗔道:“真傻还是装傻?”
我这才明白她要的“补偿”远比一只蒂芙尼耳环昂贵。贵得多。
那会儿,我紧紧拥抱了她,两个人的热量加一块,更热。
我喜欢汗涔涔的状态,仿佛充满活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