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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莹电子书 > 我若成佛,天下无魔 > 第4章神的安排有许多奥秘

第4章神的安排有许多奥秘 (第2/2页)

靠,这时候跟我提马丁,别扫兴了!但客观上就是扼住了我胡思乱想。

安东尼在电话里说:“你要和马丁先生说话吗?他就在我身边……”

什么意思?坏我的事儿?还是故意刺激我挑衅我?

我看看表,九点多。他们在哪?在马丁的“爱丁堡”公寓?听声息,听那口气,应该是。安东尼离开才几天,有那么急吗,需要一回到新加坡就去“爱丁堡”吗?可老马丁就是这德行,我了解。

眼前不由浮现出两个人相处的情景,坐同一张沙发,挨得那么近,一起听手机里的声音,都快脸贴脸了。虽然是臆想,但凭我对马丁的了解,估摸猜得**不离十。马丁虽然心脏有病,但他就是个肺热型体质,异于常人,带有病态。他们就以这番亲昵模样跟我通电话,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从电话里臊我。这是马丁的主意,还是安东尼的坏点子?其实,无论你们怎样,我都没所谓,就是把嘿咻的气息从电话里传给我,都丝毫不会让我惊讶。翻篇的就是翻篇了,再说,那是噩梦,又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人一生一旦有噩梦,其实是驱散不掉的。我拿着电话那会儿,眼前怎么也驱赶不开马丁以势压人的那种表情。有时我也怀疑,是不是由于我的恐惧,由于无良的想象,把它夸大了?它本没有那么凶狠,否则,当时我怎么受得了?怎么能和他纠缠对峙那么久而不被吓跑,不被恶心到?

安东尼有恐惧吗?当霸道和凶狠向他压来时,他有没有感到难以承受的压力,乃至彻心的疼痛?这回他来上海,我后悔没问一问这事。

当然,我也是事后英雄,这样的话我岂能问得出口?

安东尼那么单薄,可以说就是一羸弱青年,他承受得了这种不伦逆天的折磨?

……嘿,我干吗?杞人忧天了……

圈中就有这么一类,越是超负荷,越是情感付出的比例失调,他越享受,不作死不会死,死也心甘,图的就是片刻的风云眷侣,生死契阔,万恶缱惓。但我不是安东尼。

安东尼问我要不要和马丁说话,我顿了好一会儿,嗡嗡地回答,我没什么要说的……我想,这是他搔我一下,我不失礼貌又毫不留情地还了他一拳头。

直到对方挂断,我还怔怔地把手机搁耳朵上,雪奈在我眼前晃了晃手:“嘿,没事吧?”

我窘迫地一笑:没事……一朋友,回新加坡了,报个平安。

雪奈说:“……你跟我打听牧师……想了解教会的事啊?明天……”

她的这番话我听得断断续续,后半截压根没听进去,啊?我追问。

“我说,明天,星期天,我带你去一个教堂,记住时间和地点——”

你再说一遍。

“你到底有没有兴趣啊?”

我含混地说,有吧。

约会的兴致被一个无良电话打消,好在和雪奈约了第二天再见面。

星期天早上,我昏昏睡到快十点,不知怎么就突然惊醒,想起十点还有约会,赶紧起来,稀里哗啦漱洗完,夺门而出。

小昊从外边跑步回来,问我星期天怎么打算,我都顾不上回答,说你们在家等我。

打了辆车赶到衡山路国际礼拜堂,这是雪奈跟我说好的约会地点。看时间已经到十点了,可是没见到雪奈的身影。我怀疑她比我还会睡懒觉,心里方有些落定。

这钟点,进入礼拜堂做礼拜的人络绎不绝,弥撒的钟声已然敲响。我没敢在周边溜达,一味守在门口,怕错过了宫崎雪奈。

街对面停下一辆黑色豪车,我寻摸会不会是雪奈,引颈张望,没料想,车里出来的竟然是伊藤完治,这家伙突然冒出来让我万分惊讶。

伊藤从我眼前经过,和上次一样,对我好一阵打量。我尴尬地冲他笑着,心里想,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没这么直勾勾盯人看的。

他没有和我说话,径直进了礼拜堂。我一面瞅着他背影,一面急着联络雪奈,可是她手机没开,正咂摸这是怎么回事——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出现了——蓦地悟到,莫不是雪奈压根没打算跟我在教堂见面,而是提供我一个和伊藤见面的机会?

许多事来不及想,我惴惴进入教堂。弥撒已经开始,教堂大厅密密麻麻聚集着教友信徒,居然一片寂静,只有主祭神父读经的声音在头顶回响——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恒久忍耐就是在受到挑衅时仍坚忍下去。

恩慈就是积极的善,努力缔造别人的利益。

爱是不嫉妒别人,却因别人得尊荣而高兴……”

我站在教友队伍里,眼睛溜溜地寻找伊藤。终于发现这家伙就在我前侧方,离开好几排的样子。不知是不是某种感应,他居然也在那一刻回头看我。

四目相撞的瞬间,我的心一紧。

我没有躲避,以眼光予他会意的对视。

一张清癯而苍白的脸,由于太过干净而显得两道眉毛尤其黑——我好像第一次看清这张脸。眼神不似我先前印象中那样咄咄逼人,反而给人一种柔软的感觉。这是我没想到的,我曾以为,伊藤对我盯梢性质的尾随会充满敌意。

主祭神父说:“……在今生,我们的知识始终是有限的,

先知讲道也是如此。

圣经中有很多事情是我们并不明白的。

神权的安排有不少奥秘,

也不是我们能完全了解的……”

我听不明白主祭神父讲道,也不明白雪奈安排我在教堂见伊藤是什么意思?这种场合,不适宜讲任何话,见了又怎样?发展人脉圈讲究合适的场合,合适的时间,再要加上合适的话题。套磁也不是这么套的,闹不好被人当狗仔,更生厌烦。

最不明白的是雪奈怎么会知道伊藤的行踪,指点我在伊藤做礼拜的时候截住他?

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都是从日本过来,世界很大也很小,不知什么机缘巧合,两人就有认识,就了解他有做礼拜的习惯。无论怎样,雪奈想帮我,在这一点上她是花了心思的。

伊藤一次又一次回头看我,看得我心里发毛。再不能这么下去,盯梢是很失格的事,我可不愿意被看成是死缠烂打的无赖。

我抽身往外走。教友在神父的带领下作“颂谢”,气势磅礴——

主祭拔高声调的颂歌:愿主与你同在!

教友高低不一混杂的应和声:与你的心灵同在!

主祭神父:请举手心向上——

教友:我们全心归向上主。

主祭神父:请感谢我们的天主。

教友:这是理所当然的。

主祭神父:主、圣父,全能永生的天主,你的光荣充满天地。

教友:奉上主名而来,当受赞美……

我在山呼海啸中走出教堂大厅,这才听见手机铃声——一声悠长的狼嚎。打开,见是雪奈的短信:

礼拜后伊藤会在衡山路用早点。抓住机“回”。祝你“陈”功。

哦!原来如“比”。

蹩脚的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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