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曦天灾 (第2/2页)
“哎哟我的小祖宗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昨晚终于肯回家睡了?”
“秋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秋叔有些不情愿地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唉!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您,这次我是真不能说,您也千万别去凑热闹!”
“哦?那还是大事!”
张弈黎本来颇为无聊,听到此处也是来了兴致。见秋叔仍不愿意开口,张弈黎又补充说道:
“秋叔,你这吊着我胃口,我可要自己跑出去看了啊?”
“我的小祖宗唉,秋叔是真不能跟你讲!时间不早了,秋叔还得去弄晌午,你也快打消了看热闹的念头吧!去不得啊!”
“秋叔,你这也太小气了吧……唉,秋叔,别走啊,唉!”
秋叔头也不回的穿过后院院门拐进了厨房之中,彻底消失在了张弈黎的视线之中。
“啧,好让人在意啊。”
张弈黎仔细的嗅了嗅鼻子,想要找到事情的源头发生在哪里。
张弈黎在原地徘徊了好几圈之后,一拍手,匆匆忙忙的从屋里还没整理好衣服就跑了出来,朝着围墙几步助跑,在墙上蹬了三步,脚下狠地一发力,手就钩住了墙上的瓦片,腹部一收缩,往上提了提重心,再双脚向墙体蹬去,借力一下就站在了围墙上。
正好秋叔从厨房之中端出来一锅热腾腾的猪骨汤,一下便撞见了要翻墙而出的张弈黎,欲大声喊叫,一想到可能会引来其它人,便只好似年迈的老头般气微声尖地嘶鸣道:“小祖宗,快下来,这次是真不能去啊!”
张弈黎倒是满不在乎,跃身向墙下跳去,头也不回的大声回应道:“秋叔勿念!弈黎去去就回!”
秋叔见此,两眼紧闭,头一甩,气不打一处来,半怒地叹一声气,急得一跺脚,结果把手中的汤撒了不少险些烫着了脚。本能反应之下,两脚往后一缩,险些没稳住身形,颤着音努力调整了好几次,才终于站稳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又向张弈黎翻走的方向看去,心中又是堵塞了一点,又是无奈的长叹一声,端着汤向大院中走去。
“我这该怎么跟家主解释啊。”秋叔低着头,自言自语道。
“你要跟我解释什么?”
糟了。秋叔感觉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有些心虚地连忙打几个哈哈,一边道歉一边说:“哎,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走出厨房的时候脚下有点滑,洒了不少汤。”
张观泉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他两眼,心不在焉地叮嘱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走路都走不好!这次就算了,快快端桌上去吧。”
秋叔连声应道,才迈出几步,便又被张观泉叫住了。
“等等。我怎么没看见张弈黎呢?”
「完了!我的小祖宗唉,这次我要被你害惨了!」
“这……我也不太清楚,兴许又在睡觉吧!呃……您也知道的……那个……”
“哼!”
“成天不做正事,除了吃就是睡!你也是,也不知道多教教他做事,我们张家可从不养闲人!”
「啧,闲人,硬要说,天师也是闲人,怎么不见你说上几句。」
虽心里是这样想着,但秋叔嘴上是不敢真就这么说出来的。
秋叔名叫张易秋,跟张弈黎都是由张天师张哲圣游历之时一时兴起接济而活下来的,后由张天师赐名,为表身份,故都以“易”作为第一个字,只有张弈黎因为被张天师收作了养子,这才变了字,改为“弈”。
事实上,他们这一批人自知寄人篱下,从进入张家开始,便是一直勤勤勉勉的,整个张家若是离开了这批人几乎难以运作,即使如此,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还是没能有所改变,至始至终也只能听吩咐做一些打杂的事物,无论当代家主张观泉的要求有多么偏离实际,他们也只能吞声忍气地想出个周全的办法尽量达到张观泉想要的效果。
张弈黎是他们之中的一个例外。张天师修道有果得以延年益寿,实际上已经是张家祖宗一辈的人物了,张天师沉心问道,无意过问家中大小事务,便将家主之位过给了他的弟弟,不过他的弟弟早就因年龄太大而生病离世了,此后家主之位便传到了他的孙子张观泉手上。而张观泉因备受宠爱,心性上有些过于心浮气躁,换句话说就是能力没多少,心气倒是挺高,待张家上下总是摆着臭脾气。
也只有张天师偶尔下山返乡的时候他能恭敬上几分,其余时间,哪怕是对待论辈分要比他高上一辈的张弈黎,他也总摆出一副臭架子。
张观泉说罢,便要去敲张弈黎的房门,秋叔见状,连忙加快了脚步,生怕张观泉打开房门后没见着人又叫住自己,随后隐隐约约听见身后传来张观泉的声音。
“哼!还跟我装睡!若是还不起来,我看这午饭你也别吃了!”
随后便是猛烈的摔门声。
「嘶!这小祖宗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张观泉没能发现呢?」
秋叔将汤放在了大院的餐桌上后,满是在意地沿着张弈黎的房间看了一圈,却也没能看见张弈黎在里面,反倒是床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被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在睡觉的模样。
「哎!这小祖宗不会是跟着张天师偷学了几手吧。嘿嘿,我这是看了一出好戏啊,这张观泉真是罪有应得。」
「等等!坏了!小祖宗啊小祖宗啊,你怎么能偷师呢!不行不行,这事我可不能替你瞒了,我得跟张天师汇报一声,您可千万别怪罪我。」
秋叔朝着张弈黎的房门被摔得微开的房门拜了拜,加快步伐回到了厨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