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八十七、临行之辞 (第2/2页)

阿羽和晗君熟稔，便接过了话，笑道：“妾一直很想来，可是大王说公主殿下身子未愈，不让我们多叨扰。今日见殿下无恙，妾心中实在欢喜。”

她说着说着，眼圈忽然红了，急忙仓促遮了一下，用笑意去掩饰。

晗君有些疑惑，却也只不能再问，只是笑道：“说来也是惭愧，自来了凉州，我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康健。不过疾医说倒也没什么大碍，让你们担心了。”

她说话时，一直是这种温和的语气，从不因对方的身份而拘谨或傲慢，让听她说话的人不由放松愉悦，心有亲近之意。果然，这下连阿南都抬起了头，关怀道：“公主可是水土不服么？凉州不比京城，一时不适应也是有的。”

晗君觉得她很真诚可爱，十分喜欢，想着小女郎多嗜甜，吩咐若水将自己面前的桂花糕端了过去，说道：“说起水土不服，阿南此去，定要多带几个医女和庖厨，匈奴饮食和习惯和中原迥异，定要照顾好自己。”

阿南见面前的桂花糕样子十分精致可爱，禁不住诱惑，于是拈了一只在手上，却是舍不得吃，只是端详。

“阿南可是喜欢？”晗君问道。

阿南抿了抿唇，害羞地点头：“公主这里的桂花糕做的真精致，阿南从未见过这个形状和颜色的，故而十分喜爱。”

阿羽十分认同：“何止是桂花糕，公主最是雅致之人，所食所用无一不精致的。”于是众人纷纷附和，夸赞起了室内所见的一切。晗君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又找了个话题。

然而自始至终，阿南的目光都在那盘桂花糕之上，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

夕食时分，窦慎回了府，晗君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阿南年岁太小，去了匈奴必然有很多不适应，可若是她的身边多些自己人，日子就能好过许多。”

“阿罗可是觉得孤寂？不如我上书朝廷，再从郑宫来些宫人侍候你可好？常氏的事是我的错，她虽然待你不好，也终归是你的亲近之人。我不能整日陪伴你，让你受委屈了。”窦慎放下了著，展臂将身侧的晗君搂在了怀中。他一向喜欢亲近时不避人，晗君不耐，只能由着他，轻轻靠在了他的怀中，道：“我并非此意，只是心疼阿南，不如我们多派些女医，庖厨和仆婢给她。这样好不好，我从我这里挑些人跟着她去，她喜欢吃桂花糕，想必会习惯此处的仆婢照拂。”

窦慎摩挲着她的发，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就在这时，听到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犹豫又决绝道：“恳请大王和公主成全，奴婢会做桂花糕，愿跟随翁主前往匈奴，尽心侍奉，万死不辞。”

晗君一怔，急忙起身，却见跪着说出这句话的人，正是善柔。窦慎睨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只看着晗君，等着她说话。

晗君只是愣着，心思无论蜿蜒曲折多久，也不敢确信这真的是善柔。随着她从长安千里来此的善柔，侍婢中最沉稳端庄的善柔，她以为永远不会离开她的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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