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胡子白了 (第1/2页)
我回到墨云宫吃了饭犯困,一觉醒来太阳刚好落了,我和白昼就这样擦肩而过,掉进黑夜的怀抱里。
我从床上坐起来,我喊:“若缺。若缺?若缺!”
脚步声由远至近,若缺走路速度很快,这样踱步而来的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不是她。
我说:“来了。”
“你都没抬头看我一眼。”晏潇说。
我把床帷放下,睡时都没管这个,醒来了却要拿它遮蔽。
晏潇说了什么,但我因为突然感觉到的一阵恶寒,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紧接着便是心悸。
我把自身的安危都寄予在晏潇的良知上,前阵子还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现在才恍然觉得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我晨起时情绪起伏最大,一夜的梦在此刻合成一个混沌的球滚走,只在脑海里留下梦的复杂余韵。
我说:“看你什么?倒是你,想看什么看什么。”
晏潇在纱幔外笑,“我想看什么的都能看吗?”
我背脊发凉:“嗯,不过终了一抔土,管他百年不百年。”
“别说的这样骇人。”晏潇收了笑,“我乐得观望千年,也不伸盖棺的手,既坐在龙椅上,也想图个吉利不是。”
隔着一层如雾的纱,晏潇站在外面,两手交握着放在胸前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上头有垂下来的床顶帘,绒缎材质,长度刚好挡住他的脸。
我说:“我做了一个梦。”
晏潇说:“梦到了什么?”
我爬过去跪在床边,绕过纱幔把床顶的短垂帘拉到一边去,坠着的珠宝翠石碰撞发出声响。
随着帘子被拉走我看到了晏潇的脸,他居然低着头,慢慢抬眸用上目线看着我。
他从前说过想当将军,我想象了一下,他在战场杀敌时应该也是这个眼神吧,目光如炬,下三白充满威慑。
我说:“我梦到厢月了,还有她的孩子。”
晏潇眼神一溃,下三白就变成上三白,一副疑惑的样子。他说:“厢月生了吗?”
我说:“还没有,我只是梦到了。对了,听说卜诡山人士会解梦,倒是不知这梦是何意思。那孩子手里拿着个东西,好像是笏板。”
晏潇明显有点敷衍:“是吗?看来那孩子还是块为官的料。”
我说:“我也没有看的十分清,毕竟我也没见过笏板那东西,上头好像一列好大的字,上头有个曲字。”
晏潇沉默,我撩开所以纱帘,我说:“司天监的有卜诡山之人吧,能否请那些人给我解一解?”
“你信这些?”晏潇后退一步,“我去厅里等你,你快些梳洗穿戴整齐吧。”
晏潇走了我坐在床边发呆,若缺跑进来看见我,她满脸担心:“我的天爷啊,姑娘你就着里衣大肆坐着?”
大肆这词我听厢月说过,皇帝驾崩后沐浴称作大肆。
我听到“大肆”二字一怔,突然很想笑。我说:“望早有大肆。”
若缺在我面前宗室不禁吓,反应过来自己在宫里说了不吉利的词,捂住嘴去打开窗子四处看。
我说若是这里有人暗中监视,你捂嘴也无用。
我发现若缺总是装作很笨拙,她平常在府里行事很圆滑事故,虽笑呵呵的好说话,但也从没有人敢因为她良善而得寸进尺什么。
她在我眼前时却总是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单纯又笨拙,晏潇曾说过墨云宫的掌事宫女比我身边那个笨丫头机灵很多。
笨丫头说的就是若缺。
我说:“若缺,我昨夜起来喝水,听见你在和谁说话。”
若缺说:“守夜丫鬟叽叽喳喳不停,我怕吵着姑娘休息便训斥了几句。”
我说:“这样啊,可你们的说话声不在廊前。”
若缺专注的去擦桌子上不存在的灰尘,不和我对视,她说:“王府也是惦记姑娘。”
我站起来伸开双臂:“帮我更衣吧,穿那件复杂的。”
若缺放下帕子来给我穿衣服,这件衣服很难穿,纽结缝的精致繁琐,别说我一个人穿,就算若缺帮我,也要在扣子上花好多时间。
她离我很近,我很少在更衣时一句话不说,更何况是这件我非常不满的衣服,按说应该吐槽个不停。
若缺也是这样想的,紧张的扣了好几次也没有把扣子扣好。
我说:“方才我诈你的。”
若缺手一抖,委屈的望着我:“姑娘…”
我看着被她扯掉的扣子,我说:“哟,还会功夫。”
若缺一怔:“我…”
我点点头:“方才也是诈你的。”我岂能从她扯掉一个扣子就判断出她会武功。
我把荷包放在她手上:“里头有针线,帮我把纽结缝回去。”
她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我,她说:“这个,我不会。”
我拍拍她手:“这次没诈你。”
若缺气的快哭了,她说:“这次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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