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苏绝 (第1/2页)
我说:“大喆有例律,可此事乃贤王晏洺所为,宫中那位并非不知而是视而不见,你指望谁给殿下和宗姬主持公道?难不成你还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说?”
宿莽手里玩着头上垂下来的布条,“自然不信。”
“既然无人主持公道。”我说:“那便我自己讨。”
宿莽说:“浔王府行事,要经殿下同意。”
晏浔得了时疫反反复复的发烧,昏睡不止,要等他神志清醒了做决定,曲昶瑜突然音讯全无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晏洺察觉。
而且浔王府未必经不起晏浔的昏迷,晏浔总有走不开的时候,他对此必然早有准备。
一定有人在他不在时管理大小事宜,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宿莽一句浔王府行事要经过晏浔同意根本拦不住我,从前拦不住,以后也拦不住。
我说:“那我就不是浔王府人。”
宿莽喊我:“你站住!”
声音越来越远,宿莽终于说:“有人送你去。”
有人送我去的“有人”是丁郎。
我在轿子里问在轿外赶车的丁郎,“我早知道你是浔王府的人,那我有一事不解,当时集市我替你看摊遇到某人那次,你因何不在?”
他在外面装听不见,我掀开轿帘:“我在问你。”
他说:“有差事。”
“有何差事?”
他想了想:“宫里那位膀子上的伤,是我劈的。”
我点点头:“怪不得你走了没多久他就来了,不过他来了你不追回来你去哪儿了?”
丁郎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说:“有一人与他身量相仿,穿着一样,我追错了。”
原来晏浔和晏潇也是这种互置对方于死地的关系,早前我还以为没这么严重。
他问我:“你如何知道我是浔王府的人?”
这是丁郎第一次主动问我问题,我现在有点知道他为什么从不跟我多说话了,说多错多而已,他身手了得,但却不太善于隐藏。
我说:“你自己看看你这快赶上我腿粗的膀子,任谁一看都不是个卖馄饨的,我还不信摘菜叶子包馄饨能练出这么大一块肌肉来。”
丁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表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些,看着前方专心赶路。
我说:“骗你的,你言行也很明显。我听闻习武之人能看出别人是否习武,你竟然对晏浔没有半点防备排斥之意,而晏浔也一样,对你这么个大块头卖馄饨毫不在意。”
丁郎脸又明显垮掉。
我叹了口气,看着两旁快速擦肩而过的花草,我说:“我骗不了自己的,我离开浔王府的庇护是无法生存的,这个狗地方…”
以前觉得那些主角冲着天地叫喊多少有点夸张,表演成分太高。
我大喊:“不给我活路啊!”
丁郎捂住自己耳朵往一边躲,我回头瞪着他,他跟我解释:“震耳朵。”
我进不去皇宫,我让丁郎把车驾到贤王府,这个狗地方好进一点。
丁郎问我:“我们就在外面站着看他牌匾吗?一会儿该有人来撵了吧。”
我演技爆发,捂住肚子说:“我这些日药吃杂了,腹痛难忍,我要更衣。”
“更衣?”丁郎满脸茫然,片刻反应过来:“你说如厕啊,我只能带你找个无人之处,你忍忍。”
他带着我在巷子里乱窜,我记路记得cpu都快烧了。
终于到了僻静之处,他对我说:“我在这儿等着,你再往里走走,我给你看着人。”
我说:“好,劳烦你了,真是难为情。”
他单纯的安慰我:“人有三急,不必不好意思。”
我跑进树丛里,蹲下身改成在地上爬行,一点一点爬离他的视线所及,然后站起身朝远跑。
有些人我敢做,但晏浔不会让我做。所以我得甩开浔王府的人。
想进贤王府就简单的多,只要我在夜晚去贤王府外面走走停停,时而摸摸墙砖表现的鬼鬼祟祟,很快就会有人把我抓紧去。
这招很好用,就是脖子被衣领勒的有点疼,我被丢在甬路上,手肘磕的很疼。
晏洺站在我面前,问我:“你不是在南倌庄卖馄饨吗?来我贤王府做什么?”
我先看他三秒钟,然后从地上坐起来揉揉自己手肘,再抱着自己的膝盖,可怜巴巴的对他说:“我想见陛下了,皇宫我进不去。”
晏洺一怔,他看了我好一会儿,冷冰冰的说:“那去找你的好义兄啊?让他带你进宫。”
我垂眸落寞的看着自己膝盖,按照我的预想这时候我该小声啜泣的,但这种难度的戏做不好不如不做,演砸了就完了。
“哦,我差点忘了。”晏洺嘲讽一笑:“你从太尉府的席面上跑了,以我对你那义兄的了解,他不把你扔到边疆去吹风沙,算你前世积德。”
我把脸埋在膝盖上。
“让你见圣上,我有什么好处?”
他这样问就是有希望,我抬头惊喜的看着他:“你留我在府里,我只远远看他一眼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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