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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胜利凯旋 (第2/2页)

“苏姐姐,是你急着成婚吧?”庞即嘻嘻笑着,凑过头来,“那日庆功宴上,大哥可是说要准备准备了……至于准备什么,你自己着摸去。”

长宁脸一红,“庞即,我跟你说正事,你扯我干嘛?我这不是希望你也有个好的姻缘么?”

庞即仰着头一笑,颇是有些潇脱,“哎呀,你就别整天担心我的姻缘了,有句话说,这水到渠成……属于我的姻缘,自然是逃不脱的。”

长宁点点头,想来也是,自己与宁越兜兜转转了这么些年,若是属于必定的姻缘,确也是逃也逃不脱的。长宁站起来,望着窗外的蒙蒙细雨,想起与庞即总是死粘在一起的池晏,遂问,“嗯,最近池晏怎么样?”

说到池晏,庞即一肚子不满了,这家伙最近老是单独行动,都不顾兄弟情谊,实在是良心大大的被狗吃了,“他啊,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最近他老去梨儿院,那里都人去楼空了,再看又能看出什么来呢?徒添伤感罢了。”

话完,庞即又转了话题,“最近陛下叫我去训练水师,你要不要去瞧瞧?”

水师?这北燕国内水陆皆是便利,又外靠北罗海,的确缺少一支强大的水师作为支撑,长宁想到此便点了点头,看看时间尚早便和庞即出了宫,冒着雨出了城去了康丰东南角的平安江,那里现在被划为禁地鲜少有人能至。

一座又一座白色的帐篷连在一起,静静伫立在夜风之中,帐篷下面草丛中小虫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偶尔不远处的树杈上传来一两声夜猫的鸣叫。

傍晚的时候平安江上被万千灯笼笼罩,禁军在雨中开始了水上夜训。庞即和长宁立在平安江的观景台上,静静看着水上来来往往的战船,突然想到了宁越,想起了那次赛龙舟,想起了那次莫名其妙在平安江上飘了一整夜的事,想着想着她便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

看看长宁,眸光微动,庞即正巧要开口寻问一桩事情时.外头突然传來一阵烈马的嘶叫声给嘴边的话生生打断了,听这声势.怕是有人直闯了进来,而且气焰嚣张还没人阻拦,看来这闯进来的人.肯定是池晏了。庞即眸光一笑.转过头來对长宁道,“看来那死小子池晏来了,你要不要见见?咱三喝一杯。”

“好,就喝一杯。”

三人坐于军营之内絮絮的叨谈着,从天下情势到康丰风云到家长里短,再到心爱的姑娘小伙,谈得到也热火朝天,说到在燕鸣城时这池晏和庞即倒像酒喝多了的样,也不顾忌长宁直说燕鸣城中美女真多。

长宁想想好像也是,这燕鸣城就是以女子之美名传一时的。那里的女子身材多高挑面目秀丽且善解歌舞,只是那时自己与宁越一心扑在须臾身上,谁也无心去领会其中曼妙,现如今被这二货一提,倒也感了一些兴趣。

“想当初翟景翟将军从南陵带回一位夫人,两位怎么就没有那个本事领一位回来?”长宁开玩笑道。

“可不是……”庞即翻了翻白眼,一副悔懊十足的样,“那一次我们路过一个酒楼窗内正有一个女子起舞,你没看到池晏当时见到美女的样,当时趴在窗户上透过窗去看那位女子的艳丽脸,一下子魂儿都失了,都失了……”

“莫要听他胡扯,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吹牛的本事倒是一等。”池晏喝了口酒,从桌子底下踢了庞即一脚,又微微含笑看向长宁,“这女子都没有我们长宁好看。”

长宁也咯咯一笑,“别拿我当挡箭牌,人家那样的美色当前,岂是我这粗头乱服的丫头可以比的?”

池晏却没有笑,他看着长宁忽然就想到了苏长安,这还是他头一次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那是完全两种不同的美。长安虽然好看但并不见得处处都比长宁好看,最起码她要穿起戎装来就断断没有长宁好看。

也是他自许绝色世间女子少有,能当他夸赞的,长安与长宁定是其中少有的两个。

庞即似乎探出池晏的心思,只听他顽劣微笑道:“也是,才见识过长安那等绝色还有什么女子能入我们池将军的眼呢?”

“你又提她作啥。”池晏的话里微现涩味,每次提到这么一个名字他心里一定是怅怅然如有所失。

长宁并没有多喝,只喝了一杯,见夜色已经暗淡下来,时间也是不早,便凭着燕子卫的腰牌直入西城门往宫内沉香殿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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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与长宁策马在前,玉城和哑狼还有夭夭跟在身后离得不远也不近,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对于眼前的形势一脸笑意,又都移过目光望着远去的两人,十指紧握。

金灿的阳光洒在身上泛起淡淡光晕,缓缓行驶的马儿在寂静的山林里穿过,惊起一群鸟儿扑打着翅膀跃向空中。

长宁回头一笑,长发似蝶飞舞,梨涡深陷,朝着宁越伸出左手。宁越勒了缰绳下马与长宁共骑一骑,右手接过马的缰绳柔柔一笑。

长宁心里被那笑填得满满的,抬起他的左手环绕到自己的腰上,拍拍马头“驾”的一声两人共乘一匹马扬长而去。

宁越闻着发间传来的幽香缓缓低下头,长宁只觉颈间一热,猛然回头就对上一张温雅俊朗的脸,他乌黑的发披散着遮住了半张脸,长宁伸手将宁越鬓角垂下的发别至耳后,又朝着他笑了笑。

长宁轻轻抚上他的手让他抱紧自己,夹紧马腹,马儿得到讯息更加飞快地向前奔跑。

散落下来的衣裙拂过路旁翠绿的草丛,马蹄过处扬起一片芬芳,只见前方的她一袭红衣飘飘,冲着后面的玉城和哑狼回眸一笑:“你们快些啊……”

映着阵阵的山风如从天而降的仙女,后面三个人马步虽然快了些但也不敢过快,人家两个人你浓我浓的,自己掺和在一起算什么回事?

前面路越来越窄终于不能再骑马,几个人转作步行一路步履闲雅,宁越抬起明眸看着她,嘴角晗着浅浅的笑意,长宁甜甜一笑,转过身向着前方跑去。

眼前的风景真是好啊。

一眼望去,普照的阳光如水晶般从繁茂的树叶间筛落,隐约可见天空蔚蓝蔚蓝的,树木葱郁的山林间悬浮着一股淡青色的雾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百花香混合着树木的倾向氤氲而湿润。

每一棵树都高耸入云似看不见顶处,这一颗颗看似古老笔直的大树让她神色欣喜,如是入了梦幻意境。

厚厚的草丛铺成的路,清晰可见草丛间晶莹的水珠圆润剔透,让人不忍踩上去。长宁再三犹豫走上前几步,突然从眼前一晃而过一团粉白,长宁警惕望去,顿时眉开眼笑,原来是只调皮的红麻雀!

只听一阵抽气声,显然随后跟来的三个人也同样吃惊于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一阵错愕后,长宁惊呼一声,向前连跑数步:“好美啊!康丰城居然有怎么漂亮的地方,啧啧!”

夭夭落在最后,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倒是玉城最勤快儿很快就跟了上来,还朝着落在最后的夭夭喊道, “夭夭姐,我们快些到山顶看看吧,听说山林里面还有动物,等会儿我捉来一个给你玩儿”

鲜有见如此漂亮的山景,一个个满脸欣喜地东张西望,夭夭居然忍不住伸手采下花丛中的野花儿别到发上,面含羞涩,喜笑颜开。

又伸手摘下一朵兰菊别进长宁的头发里,立时有几只彩蝶伫立在兰菊花蕊上,给她增添几分娇艳,夭夭还连连称赞:“呀,姐姐是最漂亮的!”

苏长宁笑道:“我都老成这样了你还打趣我,妹妹是这康丰城内一数二的美人儿,现在是越长越水灵了呢。”

夭夭小脸绯红道:“姐姐你这是在笑话我……我也就是一个没人要的……美人儿……”

长宁见夭夭话中有几分伤感,不由牵过她右手柔柔一笑向前走去。皇帝要宣她入宫的消息长宁并没有告诉夭夭,一来她怕须臾也就这么一说,到时没有行动,这不等于给了夭夭希望又瞬间无情的给剥夺了么?二来她想要等须臾的圣旨下来,到时给夭夭一个惊喜又岂不是美哉。

山林中从枝叶间透过稀疏的几缕阳光,投射在众人身上和草丛铺成的路上。

偶尔一群不知名的飞禽从头顶飞过并发出怪异的叫声,一阵风过拂起树叶和草丛发出窸窣的声响,众人的环佩叮当和说说笑笑之声,勾成一副美妙罕见的山景图。

山顶上有一凉亭,夭夭玉城和哑狼到别处玩儿去了说要逮几只野物,这亭子间就剩下长宁跟宁越两个人。

宁越向长宁靠过去了一点,长宁便又移过了一点,宁越再靠她便再挪开身子,直到那端再无可移之处一不小心就跌坐到了地上。

宁越紧皱着眉头,脸上有些生气,伸手拉起跌坐在地上的长宁,将她一把搂在了怀里。

“怎么了?难道现在越看我越觉得像鬼不成?”

“嗯,像鬼,而且还是厉鬼……”被他搂着那样充实,长宁只觉得原本的慌乱是那般的好笑。见长宁老实了,原本被她疏离模样闹到心里堵得慌的宁越,噗嗤一声笑了,“看来我这厉鬼是好本事啊,能够日日都入住你的梦里,让你这般咬牙切齿的。”

“宁越,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子,我哪有夜夜都梦到你……只是有那么一二次……一二次……你爱信不信……” 长宁的脑袋还是抵在他胸膛处不曾抬起 ,只是再听着他说就觉得好笑,这人好不要脸。

山间伸起一缕缕雾气。驱散了一些夏季的热度却显出一些尘俗的乐安闲逸,宁越也难得的感性,“只有这么一二次么?我可是经常都梦到你……”

“你还会梦到我?不信。”长宁在他怀里动了动脑袋,发丝蹭啊蹭的蹭得他胸口发痒,偏偏这人还不老实,只顾着说, “每次你来信我从头找到尾,连个想啊念啊之类的字眼一概没有。”

“难不成你读信就找这些个字眼为乐趣?”宁越拂了拂她的发。

“可不是……”末了发现自己说错话,脸腾的一红,“可不是没有就没有呗,我找那些字眼干什么?”

看她做贼心虚的模样,宁越本想嘲笑一番,再仔细想想又觉得懒得计较了,权当没听见,只是摩挲着她发丝的手一点点移下,摸到她脸上滚烫的温度。“长宁,我已经跟陛下说过了,我们……我们下个月成婚可好?”

真的要成婚了么?这次不会再有假了么?长宁抬起头,眼里半是朦胧半是盈盈笑意,她是个心细的女子,宁越一句平常之语在她心里却平空添出好多味道来——他把平常的一句话说得如此郑重看来着实不像是一场梦了,她心头欢喜眉头却佯蹙着嗔了一句:“我一直以为我们以国为重的臣相大人从不懂什么儿女私情的,原来你还这么会……”

下面“蜜语甜言”四个字她不好意思说出口顿了顿才接道:“……巧言令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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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宫内,珠帘后,榻椅上,斜躺着一位身袭大红袍服的美人,美人卧姿随意慵懒,玉臂轻撑着额角,雍容之态尽显。但如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美人姿态远没有看起来那般肆意,只见她眼神忧伤地盯着珠帘之外那宫火烁烁的庭院。

“轰隆隆……”连连的闷雷过后,三记响雷应声而起,屋外的暴雨下的越发大了起来。一条闪电忽闪而来,将榻上的美人随意慵懒的身影照得越发清晰。

身后的金粉为和熹披了件衣裳,“皇后娘娘,雨大了,您还是上床睡吧,当心身子着了凉。”

和熹却笑了笑,笑声里有些凄迷,将身上披着的衣裳紧了紧,转身对贴身侍婢金粉道,“金粉,你说,陛下有多久没来凤吟宫了?”

金粉扶着和熹坐到妆台前,“陛下一直忙于国家大事,是个闲不住的人,这久未过来也要情理之中,并非其留连其他花色啊。”

“现在这后宫,也就剩下我跟贞妃两个罪人了……此次我爹造反,陛下反是恕我无罪,我怎能安心?多次去沉香殿求见,都被曹唐给挡下了,看来陛下是存心避我于不见的……”

“娘娘想多了。”金粉倒不知如何劝慰这位皇后了,只是拿着一把大梳子轻轻梳拭着她的乌黑长发,柔声道:“或许陛下明天就过来了,娘娘要对陛下有信心。”

金粉她今年十五岁了,心形小脸中等身量,颇为秀丽。和熹有些苦,便单手支颐倚向妆台,看着镜中的自己:“盼来盼去,镜花水月空缱绻,一帘幽梦独自寒……”

镜中的她眉眼漆黑嘴唇嫣红肌肤雪白,美归美,但眉心间却锁着深深的幽怨。

“好个镜花水月空缱绻,一帘幽梦独自寒。”须臾掀了帘子进来,对于和熹的惊讶小丫环们的慌乱全视作不见,倒是一把扶起跪于地的和熹,和颜悦色道,“皇后,朕听到了你的声音,知道对你多有亏欠,朕会在以后的岁月对你多加弥补。”

“陛下……”仅仅是这么柔情的一句,和熹如琉璃般清澈的眸子突然就红了,就连双颊都是绯红绯红的,她看着他,在他的眸子里看见自己双眼朦胧,甚至看见自己身子软软的倒在他身上的狼狈。

“陛下,你知不知道,臣妾等你等得好辛苦。”和熹动情的说道。须臾捧着她的脸,两个人靠得好近,她说话时,气息喷吐,带着胭脂香味,粉色唇瓣因为说话而微微咧扬,露出雪般白皙的珍珠贝齿。

“朕知道,朕答应你,以后会常来……”须臾握着她的手,和熹的手柔软而又无力, 但须臾知道,只有她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如是和?

?刚刚说的,好个镜花水月空缱绻,一帘幽梦独自寒,那场梦,是终究要醒过来要面对还要微笑着活下去。

况且,你看,上天对他也不薄,身边有这么个爱着他的人,这和熹哪是光一张脸生得国色天香,更有一番不多得的蕙质兰心,只浅浅一笑那就都让人舒坦了,从今以后,这凤吟宫,或许就是他的归宿了。

而殿外的这个人,须臾并没有转身去看,这凤吟宫是一个开始,同时也是一个告别一个结束。

是啊,一个结束!!!

(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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