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Mercury (第2/2页)
安室透今天打算让川上柊夜接一个有些难度的任务，在这里找到零组伪装的秘密基地，来试探一下他的能力如何。
接下来的任务则需要川上柊夜来到基地里面完成。
他开着车，绕了很远的路，也带了需要的文件，在任务时的前一分钟到达了目的地。
人群密集的闹市区，科技区，谈事情再合适正常不过了。
扫视碰头地点一圈。
他看见那个黑白相间头发，钴蓝色的眼睛神迷离的青年有些喝醉了一样向他走来。
“你还好么？”他不由得问道。
川上柊夜少见的虚弱，脚步踉跄，面色苍白，“我感觉有点困。”
安室透瞪大了眼睛，眼见川上柊夜站都站不稳，赶紧上前轻扶住他。
川上柊夜的手很凉，这不太妙。
”你怎么了？”安室透担忧地问。
”我也不清楚，就是有点困。”川上柊夜感觉头昏昏沉沉，像被人关上了灯，陷入沉默可怕的无边黑暗。
耳边全是哥哥响亮的喊叫声，他感受着意识浮浮沉沉，最终像是落入了轻柔的巨网之中，带着他不停下坠下坠下坠……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唇嗫嚅，呢喃着，”遭了。”
安室透的耳朵刚捕捉到了这两个字，就看川上柊夜在眼前扑通一下，没有丝毫犹豫，直直的往下倒去。
怎么？！
安室透连忙伸手托住了他，但是川上柊夜似乎一点知觉也没有了，很难扶得住，而且他的头还撞在了安室透的肚子上。
安室透吃痛，皱了皱眉，然后把他扛在肩膀上，朝着他开来的最不起眼的车上走去。
他的身体软绵绵的，又好沉。但呼吸频率很正常，既然他说他是困了，但安室透怀疑被别人下了药。
总不会是他昨天睡得太晚？
如果是有人下药了，难道有人发现了他们？
忽然他身上一轻，川上柊夜又像是从一滩化了的冰淇淋，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变成了一株韧性十足的青竹，腰背挺的笔直。
正是萩原研二发现弟弟忽然倒下，及时附身，他现在心急如焚。
川上柊夜昏倒了，可是他萩原研二没昏，六感和川上柊夜共有的他，现在没有视野，但是声音等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的。
很不对劲，这种情况类似于被下迷药了，可今天下午川上柊夜只是喝杯可乐，而且是随机进的那家快餐店。
出于谨慎，萩原研二和川上柊夜都是盯着店员现打的可乐。
难道是汉堡？
但他也没看见什么可疑人士当面溜进后厨。
现在的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努力查找现场人员一丝一毫的不对劲之处。
那个下药的人会在人群中观望着么？
目前目光看过来的人中哪些比较可疑？
是那个抱着牛皮纸袋的职场女？还是那个一身黑色olo衫的光头大叔？又或是穿着卡其色格子衬衫的方框眼镜男？
都很可疑，也都没有破绽。
藏一滴水最好的方式就是滴在大海里。
藏在人群中潜在的未知威胁，也如此，查是很难查出来的。
“走。”萩原研二小声对安室透说。
他们的行动自然不能被发现，虽然现在已经有些显眼了。
安室透本想在电脑城详谈，但在车上边开边谈事也很合适。
好在路很近，车辆近在眼前。
萩原研二做到了驾驶位的正后方座位上，并扣上了安全带。
这个位置不像副驾驶，虽然方便聊天，但容易被发现。
这个位置再加上贴上的暗色保护膜和帘子，车外没人看得见他的面孔。
给川上柊夜下药的人，应该还在观察他们。
如果是组织的人知道他们私下会面，肯定会进行调查。
如果是景光还好，至少景光还带过川上柊夜做任务，一起出来联络，还有理由。
而安室透他几乎完全和川上柊夜没有交集，很有些可疑。
萩原研二火速意识到这点。
怎么办？应该怎么编个故事给组织看？
萩原研二在思考。
川上柊夜昏倒了，可是他萩原研二附身后现在就没人知道真正的川上柊夜昏倒了。
这很危险，甚至比那个神秘可能存在的下药之人都要危险。
万一神秘人下得药后遗症很大，万一小柊夜只是病了……
“先去医院看看吧。”萩原研二叹气“说实在的，现在我依然困得要死呢。”
“那走吧。”安室透微怔住，点点头，神色凝重。
安室透启动车子，驶向私人医院。
途中萩原研二能看出来安室透很担心川上柊夜的健康，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往他的方向看。
他们一直在商量着如何对口供。
“就说我想见见新人，这并不奇怪，我一向是神秘主义者，做事没理由。
更何况我还是情报人员，收集你的情报很合理。”
安室透将车开到路边，和萩原研二认真解释道。
萩原研二闻言放心许多，他试探着问“如果我刚才一直昏倒了没醒，这是什么症状呢？”
“这世界上的病千奇百怪，像田纳西你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安室透小幅度摇头。
“病人是超忆症患者？”医生又取下眼镜，将病例仔细又看了遍。
“是的。”萩原研二急切的问“请问我到底怎么了？”
“这个嘛，你的身体检查结果一片正常啊，只是…”医生皱眉道。
”只是什么？”
”等下，我打个电话。”医生拿起桌上的座机打了个电话。“喂？主任，是我，有个特殊病人想让您帮忙看下，是这样的……”
医生挂掉了电话，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你的病例我们也看过，但是，没什么问题，我建议你再做进一步的检查，看看你的海马体是不是有问题。”
”好的。”萩原研二连忙点头，他也想要知道自己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请你跟我来，我帮你做个详细的检查。”医生说道。
”好的。”
安室透一直陪着萩原研二，等候着他的检查结果，他心中也不平静。
后辈川上柊夜是个好人，不管怎样，都不该遭受更多痛苦。
窗台上，深绿色的布帘半遮着下午的阳光
照在了地上，投射下斑驳的影子，一只蜜蜂落在了那张布帘的缝隙里。
萩原研二盯着那只蜜蜂看去，好像没留意医生在说什么。
蜜蜂在布帘缝隙中飞舞了几下，然后就飞走了，并未留下来。
“考虑到病情，我的建议是条件允许，想好清除什么时候段的记忆了，就请立刻动手术。”
“所以病人的意见是？”医生询问道。
”我再考虑下时间段。”萩原研二犹豫地说。
医生听了后，马上打开了抽屉，从抽屉内拿出一个他刚写满了笔记的笔记本，放到了萩原研二的面前。
”你的体质比较特殊，其实人不重要的记忆需要遗忘，才能接着生活。而你……你是否使用过多这份能力。
力量也是有代价和限制的，如果你长期过多记忆，很可能导致身体承受不住。”
医生说，”如果不做手术，我们现在只能给你开些药物来缓解压力，并不能根治。
后果就是也许哪天，病人就会如同枯叶般走到生命尽头，也就是脑死亡。”
”我明白。”萩原研二说，”我会做手术的。我永远无法遗忘仰望星空时的任何一颗星宿，甚至和我擦身而过的路人身上的香水味，在我的大脑里有太多太多，如果清除一段时间的记忆的话，我想清理掉无用信息最多的时候。”
萩原研二清楚地听过川上柊夜讲过类似的话语，他重复了记忆里的那段对话。
安室透看了眼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微微点头。“开始吧。就选0岁到10岁那些年的记忆，不会忘记太多学到的知识，只会忘记很多无用信息……。”
“至于那些基本信息，以小柊…我的聪明才智，不出几天，很快就能学会。
回忆也可以再创造嘛！”
和川上柊夜的家人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萩原研二也根本不想让川上柊夜忘记他们，但事急从权，如果小柊夜忘记了事关酒厂的一些信息，从而导致小柊夜的失败，那他就是无可救药的罪人。
“那我们需要准备一下，因为病情严重，明天手术如何？”
“好。”
川上柊夜其实是稍微有意识的，他停留在意识深处，下意识注视着弹幕系统在心中的光线。
浑浑噩噩的听着医生和哥哥之间的对话。
听到萩原研二要让他忘记家人。
他珍贵的回忆，他心灵的归处，他力量的来源。
川上柊夜他调动起所有意识，拼命的在心里呐喊，在咆哮!
“不行！”
川上柊夜睁开双眼，死死看着医生。
医生被他的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不过看着他眼神呆滞，也许是刚才忽然睡着了，看来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于是他说”先生，你还有什么疑惑吗？”
萩原研二则犹豫着说，“要不然小柊夜你先清理最近的记忆，其它再说，我都清清楚楚记得你的事，你有不懂可以问我，哥哥我帮你啊!”
川上柊夜没有回答，他飞速查看与记忆有关的商品。
之前剧情弹幕也像潮水般涌来。
【新旧卧底第一次合作哎撒花】
【哈哈哈不是来吃饭的是来睡觉的】
【嗯嗯嗯？怎么回事？田纳西小老弟？第一次见面就投怀送抱？】
【我昏倒了，哎我又醒了，反复横跳了属实。】
【威士忌c臣妾说倦了】
【靠……居然要删掉记忆……已经知道以后会怎么刀了，警校组最后找到做完手术的柊夜，发现川上柊夜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们了。】
看见今天所有商品都与记忆无关，他咬咬牙，使用积分刷新商品。
在用了大量积分后，他刷新到了几个和记忆相关的物品。
【忘忧水】服用后忘记最痛苦的事，副作用：？？？概率变白痴。
【蓝色药丸红色药丸】任选一个药丸服用，一个能让你回到过去，一个能让服用者忘掉最近一年发生的事。副作用：回到过去，但不能带着记忆，忘掉一年内的事情，可能会被很多人打一巴掌。
【史莱姆口服液】服用者将变为一只史莱姆材质，除非被伤到晶核，否则不会死，副作用：一个星期只能选择变身一次，随着身体部位缺失，相对应记忆也会消失，如果缺失的身体部位接上那记忆将回归，身体组织部分掉落十分钟后会自然消失。
就是这个！川上柊夜心中欣喜，没想到这口服液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般，这简直太妙了，他立即买了一瓶史莱姆口服液，借口上厕所，就跑出去准备服用。
他找了间看起来还没放东西的空房间，反锁住门。
他把史莱姆口服液喝下去后吃下去后，他感到全身充斥着一股强烈的酸胀感，仿佛要把他放大般，不适感瞬间蔓延了整个身体。
川上柊夜看向自己的手臂，已经像块果冻般透明，看得清楚手臂下的袖口和衣服，随着他的举起放下，双手居然还能在剧烈颤动。
有点掉san。
“你你你!”萩原研二气得说不出话，“怎么随便摧残自己的身体？”
”我没办法了，只能这样。”
”这个药物对物种的影响这么大，你居然能真用了。”
”我能控制用不用效果。”川上柊夜说着，控制身体变回人肉做的。
”可是，这样下去你会被当成变成怪物的！”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