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祖宗 (第2/2页)
她听到了他唤自己名字时的紧张与不安,连忙解释道:“我是小玉兔,阿苏是我心中唯一的月亮,我会用我的一生……守望月亮。”
他心上绷着那根弦顿时松弛了,他低头吻她,从额上一路吻到唇角,像头顶的太阳一样热烈地箍着她,吻着她,也让她吻自己。
不到半年,他用千谎百骗,让她相信她与自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反复告诉她,她遗忘的那十四年零几个月,其中有约摸五年光景,都是他在默默爱她。
她,信了!
她忘记了孤山放鹤,她心中的那只鹤,已经换成了眼前这位白衣帝王。
瀛苏抱着她一路行至望仙殿内,他把她轻轻放在榻上,接过了沈愚一直抱着的那双流云履,给她穿上。
“阿酥,是谁告诉你宫观内有一位好看的道长?”
阿酥答应了那位宫人,不会把她供出来的。
“啊?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我好像有些中暑了,我要眯一会儿。”
阿酥扯过一个软枕,倒了下去,开始闭着眼睛假寐。
瀛苏用手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让沈愚多抬些冰放在殿内。
他的目光扫过一位打哆嗦的宫人,他向沈愚耳语了几句。
沈愚命几个小黄门把那宫人拖了出去,直接扔下了隐霜台,涌上的海浪顷刻间便卷走了她。
沈愚对那几个扔人的小黄门道:“见着了吗?这就是在主子娘娘面前多嘴多舌的下场,隐霜台这里不需要多伶俐的宫人,只需要你们对娘娘忠心,娘娘不需要你们服侍的时候,都给咱家做个哑巴。”
那几个小黄门吓出了一声冷汗,回“是”时声音都在颤抖。
望仙殿内,香风飘散,因为殿内都是椒墙,还有珠帘玉户,所有瑰丽耀眼的宝物都堆在这处宫室内。
瀛苏侧身躺在假寐的阿酥身旁,手里执着一柄团扇,为她打扇。
当他见到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时,知她又在装睡骗自己。
他手执着团扇面,用冰冰凉凉的玉骨扇柄撩开了她领口的轻纱,在她的锁骨处轻蹭。
阿酥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痒的受不住,笑出声来。
他丢了手中团扇,把她搂到怀里,用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后颈。
“看看看,你总是装睡骗吾。吾都一个月没有见到你了,吾在宛州独眠时,日日想你入梦,却总是梦空。”他捏了一把她嫰滑的脸蛋,“阿酥,你这一月来,是不是光顾着玩耍,一日都未想过吾?”
阿酥有些心虚,她垂下了眼眸,小声道:“你要是想我,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去宛州?这宫里四处我都去过了,好没意思。我就宫观那里没有去过,阿苏,要不你带我去宫观那里看看吧,我还没见过道士长什么样呢?”
他轻轻揉捏着她的肩膀,“你就是不死心。吾和你说了多少遍,宫外乱的很,宫观那里的道士都是男子,你作为宫妃,必须得避嫌。”
“伴伴也是男子,为什么我对伴伴不用避嫌呢?”
阿酥口中的伴伴指的便是隐霜台的大太监沈愚,沈愚很会看人脸色,更会揣摩主子的心意。
当年瀛苏命人在宫内建隐霜台时,沈愚就看出来这隐霜台里住的八成是瀛国未来的国母。
他为了搏一搏,狠心舍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差事,来隐霜台谋了一份低等洒扫差事。
后来果如他所料,他现在的主子阿酥,是后宫里唯一能与皇帝共眠的妃妾。
但他也有疑虑,就是瀛苏与阿酥虽有肌肤之亲,却迟迟未真正圆房。
不光是后宫,还有前朝,乃至整个瀛国,都盼望着妙善夫人阿酥的肚子能有动静。
沈愚听榻上的阿酥提到自己,上前屈膝道:“娘娘,奴婢算不得男人,奴婢身体残缺,没有生儿育女的本事。”
瀛苏还在轻轻拍着阿酥的背,像哄小孩一样的想将怀中人哄睡。
阿酥听了沈愚的话,爬起来问道:“伴伴,那你以后老了,谁为你执幡引路呢?”
瀛苏扯过阿酥的衣角,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他对榻旁站立的沈愚沉声道:“不要和她说这些事情,你自己去下面领刑。”
沈愚一路跪行出殿。
瀛苏怀里的阿酥还是没有睡意,她问道:“阿苏,为什么又要罚伴伴?伴伴他每日都很尽心的服侍我,一点都不敢懈怠。”
瀛苏伸手遮住她的眼睛,“服侍你是他身为奴婢的分内事,他说错了话,就该罚。你要是想吾轻罚他,就乖乖听吾的话,陪着吾睡一会儿,吾好久没搂着你睡了。”
瀛苏不想阿酥知道过多男女之事,他自己清楚便好了,等到他能够和她圆房时,他自会好好教她。
在这之前,他希望她对这种事全然不知。
三年,只需三年,他就能和自己怀里的这位小祖宗成为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