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2/2页)
何至于如此绝情?
此时的溱洵,也是一个不曾动过真心的人,和这世界上大多数人一样的思维,让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喜欢的不喜欢的人都娶回家。
只是多了一双吃饭的筷子而已。
他完全不会想到,在很久以后,他宁愿捧上一颗真心,宁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愿换那人的一个回眸,一抹微笑。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
“大舅子,表妹怎么跑了?”王清城刚好碰上这一幕,他万分好奇的看着玉清璟:“是不是你不答应帮她抄书?”
玉清瓷现在心里正烦,尤其听到那声大舅哥,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原来是小舅子,挨了一顿变成了大舅哥,她觉得她还能再进化进化。
“女孩子嘛,要哄的,大舅哥不能这么不解风情,你多少帮她抄一点儿。”
“谁是你大舅哥!你是不是想和我的拳头亲密接触?要不要试一试?!”
玉清瓷现在想一拳打过去,这个所谓的指腹为婚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等老爹回来,他一定要好好问一下,实在不行就让玉清璟出马,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她让玉清璟帮忙上花轿,玉清璟也不会拒绝。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更不要再喊我大舅哥……”
“难道你更喜欢我喊你小舅子……”王清城太懂她的话,他轻轻的摸了摸鼻子,虽然喊大舅哥更显得尊重人,但是如果他喜欢小舅子也不是不可以。
“……”玉清瓷有些无力,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婚约之事我并不知晓,我妹妹她主意大,一般人做不了主,我回去之后自然会和她商量,若是不行,也只有抱歉了,这件事自会给你一个交代,日后直接唤我玉公子就好。”
王清城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一个小小女子做主。两家已经确定了,便没什么好说的。”
他虽然害怕玉清璟打人,但是该懂的道理都懂——好吧,他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这些最基本的他还清楚。
玉清瓷虽然家世好模样俊,但是婚约以定,所有的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她……她有心上人了。”玉清瓷面无表情的撒着谎:“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免得以后公子脸上无光。”
这里的风气开放很多,虽然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但是为爱拒婚的也不是没有。
王清城看玉清璟走远,轻轻的哼了一声,还能让他做主?算是未来家主那也是未来的事,现在的一家之,还是他爹。看来,要赶快把两家的婚事提上日程了。过两天他就谢谢回家,让娘去他们那里提亲!
玉清瓷脸色有些不好看,闷闷不乐的走回去。
“事有不顺?”溱洵轻轻的挑眉。
“无所谓顺不顺吧,只是世间太多痴男怨女,有些事情理不清。”
溱洵道:“若是喜欢就娶回家,不喜欢就躲着点,也没什么不好处理。”
“我有婚约在身……”
“那又如何,娶一个和娶两个总是没什么差别,如果怕委屈了她,以后多疼点儿就是了——”溱洵说着,却对上她嫌弃的目光。
“怎么?”溱洵有些困惑。
“想不到你还挺有些做渣男的潜质。”玉清瓷轻轻的摇头,真人不露相,溱洵看着冰冰凉凉,一幅高岭之花的模样,没想到也是一个爱沾花惹草的性子。
溱洵没接话,他虽然不知道渣男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的表面意思,以及他耐人寻味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儿。所以他聪明的没有接话。
玉清瓷处理完这些,在心里稍微算了算,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也该适当的病一病了。
晨钟响起,玉清瓷拿起一颗药丸塞进嘴里。
和往常一样,溱洵叠好自己的被子,就勤勤恳恳的替去洗漱的玉清瓷叠被子了。
玉清瓷学过几次,但是叠的被子都不好看,溱洵帮忙做了一次两次三次,后面就渐渐习惯了,叠完自己的被子,就勤勤恳恳的替玉清瓷干活儿。
玉清瓷则摆烂了,做一次是做,做两次也是做。多几次和少几次已经没有区别了。不过,她把平常打扫卫生的活儿全包了。
平常别人收拾过之后,她觉得哪里不舒服,就会重新整理一番,溱洵完全没有动手。这已经成为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
等溱洵洗漱回来,正准备去学堂,就看到玉清瓷又躺回床上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溱洵眉头一动,玉清璟平时都很积极,今天这是怎么了?
“嗯~~”玉清瓷因为发烧的缘故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些变了,微微拉长的小调子好像娇嗔一般。双颊微红,眼神湿漉漉的盯着溱洵,一只手摸着额头,一只手撑着床想起来。
“你别晃……”玉清瓷冲着溱洵道。
药丸的作用很快,她现在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看着溱洵都有些天旋地转。
溱洵眉头一动,广袖一动,慢慢走了过来,他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我没有晃,是你生病了。”
玉清瓷:“……”
所以,哥们,我生病你就这态度?好歹同是一张床的关系,至于这么淡漠无情吗?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玉清瓷觉得有些委屈,她有些控制不住的难受,想哭,玉清璟身体弱,时不时的就会生病,她有时感同身受,但是病的并不太严重,今日这个药丸,他也是第一次吃,没想到作用这么大,玉清瓷觉得自己生病了,要哄!
就像她像哄哥哥那样。
“我去帮你请郎中抓药,你先睡一会儿,我很快回来。”溱洵道。
他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但玉清璟终究和别人有些不同。何况两人还有同窗之谊,共枕之情。
“不要走……呜呜呜……你陪陪我……我好难受……”玉清瓷拉着他的袖子不愿意松手,实在是他第一次吃这种药没经验,太多了,把脑子都烧糊涂了。
按照常理说,成年男子吃一颗,她一个弱女子半颗就够了。
药劲儿太猛,她吃废了。
这下是真病了。神志不清。
溱洵郎心似铁,说去请郎中抓药,玉清瓷拉着他的袖子也没用,他直接抽走,然后大步走向门外。
玉清瓷看他不依,头昏脑胀的头更加晕了,她的难受,哭唧唧的在床上躺着,觉得自己快烧死了。
委屈巴巴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溱洵正拿着一块布巾帮她擦脸,看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连忙把衣袖塞到她手里:“我不走,也不会再让你喝苦苦的药了,你别哭,等我给你擦完脸舒服点。”
玉清瓷:“……”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玉清瓷轻轻的抬起手,溱洵万分配合的倾身过去:“你又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这样你别哭,干什么都行。”
溱洵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生病了变化会这么大,玉清璟性格冷清,是一个端方温润的无双公子,可是这么一个光风霁月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坏毛病,生病了就哭唧唧?这是一个大男人能做出来的事吗?溱洵头皮发麻。
他大步流星带着郎中回来之时,玉清瓷正在睡梦中凄凄哀哀的哭着,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溱洵当时吓坏了,他还以为玉清璟烧傻了。
玉清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他这么一大堆话,就算不知道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社死!
她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了,所以下一刻,就直接闭上眼睛,自欺欺人的当做自己还没醒。
“还好,我以为又要闹了……幸好你睡着。”溱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照顾过病人,这次真的是被折腾怕了。生一个病而已怎么会这么磨人。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郎中说最好给你擦擦身体,但是我估摸着你也不喜欢别人接触,所以就等你醒了再说吧。怎么会突然病得那么重,一直听说你体弱多病,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溱洵无奈又絮叨的说着,他神色认真的帮玉清瓷擦了擦汗,原本就一丝不苟的性子,又添了几分认真。
他平常不多话,但是今天哄了玉清瓷好多次,才让她答应不哭,溱洵简直心力交瘁,看见他睁开眼睛就下意识的去哄。
不行,等玉清璟病好了,他一定带着他锻炼锻炼身体,病这一次,溱洵就能看得出来平日里他的身子骨有多差。
“叩叩叩……”
“进。”溱洵一听到有外人来,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只是手中的布巾和他格外不搭,一看就知道在伺候病人,反倒让他透出一点儿骨子里的温柔。
“表哥醒了吗?”慕容馨儿的声音响起,她压低了声音,唯恐惊到床上的人。
还以为表哥离开家之后身体好了几分,没想到倒是越发严重,这一次病发来势汹汹,慕容馨儿很怕表哥撑不过去了。
都是她的错,因为几句话和表哥赌气,如果不是这样,她肯定能及时发现表哥生病。病着一场,难说是不是被她气的。
慕容馨儿想看他醒来,又怕看见他厌恶的表情。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都能成为自己的错。
罢了,她以后再也不说喜欢了,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守在他身旁,只要表哥好,她就一切都好。
溱洵有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刚刚已经睁眼了。
慕容馨儿却不在意,她看了看双目紧闭的玉清璟,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表哥身子骨不好,劳烦溱公子多看着点儿。”
“表哥……你是不是生气了,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如果是我惹你生气了,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如果你不喜欢我待在这儿,我去隔壁书院好不好?”慕容馨儿娇娇软软,又甜又糯,就好像一个糯米团子一样。
美人伤心,若是换了其他人,肯定早就舍不得了,可他们一个是装睡的女子,一个是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慕容馨儿只有自顾自的伤心,没有人哄她。
“请问,玉公子是住在这儿吗?”慕容馨儿进来之后没有关门,门外出现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柳叶眉,丹凤眼,上挑的凤眼很是灵动,带着狡黠。美如冠玉,光华湛湛,风采动人。
溱洵应了一声:“嗯。”
他直接把天聊死了,那女子僵硬了一瞬,然后落落大方的开口:“我听闻公子生病了,特来看看。小女子慕夏,和玉公子有婚约。”
玉清瓷差点没绷住,几乎都要睁开眼睛了,她才忽然想起现在还不能睁眼。
刚刚本来就够尴尬的,慕容馨儿和慕夏撞上,她夹在中间更难受,算了算了,当他还在睡着吧。
一二三,木头人。
她预备在这里躺到天荒地老。
慕容馨儿猛然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门外的女子,如果说慕容馨儿是一颗能让人甜到骨子里的蜜糖,那慕夏就是夏日中夺目的一枝花,任凭繁花三千,唯有她光华湛湛,人比花娇。美到了骨子里。
慕容馨儿不敢置信的开口:“你真是我表哥的未婚妻?”
“正是。”慕夏一笑,灼灼生辉:“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今日看来都是缘分。听闻玉公子身体不适,我给他带来一些调养身体的补品,等他醒来转交给他。”
“好。”溱洵点点头。
“不需要!”慕容馨儿有些控制不住的大喊,等把话说出口,才知道自己错了,连忙勉强一笑,找个理由把话圆回来:“姑娘不要误会,我之所以说表哥不需要,是因为表哥刚刚生病,身体虚弱,虚不受补,这些补品放着也是浪费,姑娘就拿回去吧。”
哪有这样的?!
慕夏有些生气,她不紧不慢的问:“还不知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表哥的意思?不如我在这里等他醒来,好好问问,我这个未过门的夫人给他带过来的礼品有哪里不合他心意,非要我原模原样的带回去!”
虽然她在之前听到一些传言,但是并不信,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求证,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她就略备薄礼上门了,没想到,正主还没见着呢,就被一个所谓的表小姐给吃了闭门羹。
“莫说是你,就算是他嫡亲的妹妹,也不能这么对我说话吧。你又算什么东西,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