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伺候 (第2/2页)
黄猫舔舐幼猫时会蹭过她的手指,舌苔上的倒刺滑过手指,泛起一股奇异之感。
她又将手指收了回来。
她的小动作都被顾珩收在眼底。
白皙柔嫩的手指如玉一般。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宋沅柔是个好看的女人,她再也不是诏狱里人憎鬼厌的模样,而是美好的,通透的,就像是冬季里的风雪。
在前世,他为了问出景文的下落,这个女人被叶沧海折磨得破损不堪,鲜血裹挟着伤痕和泥泞,摧毁了她身上所有的美好。
焚琴煮鹤,大抵就是如此。
他胸膛之中有悸动,大抵是怜惜之情。
因为他想到,叶沧海曾经提起过宋沅柔年少时在外的名声。
女君子。
顾珩那时想起,她是宋徽的孙女,而宋徽是大晋文坛的风云人物。
普天之下,只有宋府教出来的女儿能被称为女君子。
叶沧海说此女琴棋书画,诗书礼乐皆可以信手拈来,是以孙氏将她放在景文帝身边伺候,原本是要玉成一桩姻缘。
至于宋沅柔为何一直只为御侍,那就不得而知了。
顾珩也想不明白,在他的眼中,宋沅柔为了景文,连身家性命和宋府满门都能够豁出去,鬼才信这只是简单的主仆之情。
顾珩有些不快,手不自觉又握成拳头,“宋沅柔,你再敢还嘴,朕立马再让宫正司的人打你三十板子!”
这句话还是有威慑力的。
这位爷打杀奴婢向来随心所欲,沅柔将才是因为想到前世的事,所以对着他说话放肆了些。她随即屈膝跪于地上。
“奴婢该死,请皇上赎罪。”
这才是一个奴婢该有的恭敬态度。
可是看她低头请罪,顾珩却并不开怀,眉头不自觉又蹙在一起。
“有罪当罚。”
沅柔怔住。
罚,要怎么罚,继续打板子吗?又或是其他的刑法。
她低着头闭上眼睛,等待着顾珩的降罪。
半晌,顾珩带着寒意的声音自上方徐徐传来。
“今晚,你伺候朕。”
沅柔愕然。
……
至乾清宫,混堂司的人正候着准备伺候顾珩沐浴。
沅柔正欲退下,他却开口道:“听不懂朕将才的话?今晚,你伺候朕。”
沅柔怔住,低声道:“皇上要奴婢如何伺候。”
顾珩眉眼清冷,“你原是乾清宫的御侍,这种事难道要问朕?”
她抿唇道:“那奴婢去传水伺候皇上沐浴。”
顾珩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沅柔垂首却行退出梢间,先去吩咐混堂司的太监们送水进去,后去找了两身崭新的亵衣和常服,折返回水房,下头的太监已经将热水备好。
顾珩仍穿着身上重重的氅衣,毫不客气地等着她来替他褪衣。
沅柔脚步顿了顿,端着红木盘走到屏风后头,试了下水温,低声开了口:“皇上,您可以进来了。”
身后传来响声,顾珩踏了进来,沅柔走上前为他宽衣。
顾珩抬手配合着她宽衣的动作。
氅衣脱起来有些费劲,不过沅柔的手巧,很快就将顾珩身上的氅衣脱掉,里头是一件圆领直缀氅袍,她伸手去解最上端的盘扣。
在他的脖颈间,冰凉的手指会在不经意间碰到他脖颈间的皮肤。
再往里,就是洁白的亵衣。
顾珩没有开口,沅柔动作稍显凝滞,但依旧继续脱了下去。
顾珩年少时就在沙场上混迹,他的每一根骨头都透露着杀伐决断的强硬,上半身有不少伤疤,最骇人的一道莫过于胸口的戟伤,深度将近两寸。
这道伤当初几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此刻淋漓地展现在沅柔的面前,她的手拂过的时候都不敢用劲。
像是察觉到她的动作,顾珩短促地笑了一声。
“旧伤了。”
伤疤纹路仍清晰可见。
沅柔发怔,下意识地回道:“奴婢瞧着不像。”
顾珩的眸光向下一扫,鸦翅般的睫羽遮住他沉肃的眸子,“两年前的伤。”
沅柔没再说话,俯身跪在地上,伸手去解他腰间的汗巾。
而顾珩,却有些受不住这样近乎轻佻的亲近,心猿意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