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料之外的事 (第1/2页)
半个时辰后,等在驿站门口的周牧宜见屈平领人牵了五匹套好的上等驿马来,心中疑惑给沈泌乘坐的轿子或马车到底何时才能备好。
坐轿子去南京须得至少两天,马车的脚程快一些,但没有一个整日也未必能到。
不知眼下陆烟客在南京城里如何了,那大牢里的人能否支撑到沈巡抚赶来?
她越想越是着急,张头看了没多久,便见沈泌带着四名随从匆匆而至,他牵过其中一匹对自己道了句“走吧”,熟练地翻身上去。
“沈巡抚,你会骑马!”周牧宜见他居然亲自骑马而不坐轿,忍不住诧异道。
“我也是从六七品的小官熬上来的,”沈泌一拉缰绳,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却比读信那会和缓许多。
“□□明令,国朝只有三品以上的文官才可坐轿出行。在京师时,我也骑了多年的马。如今虽是从二品,但这次事出紧急,还是骑马便利些。”
“原来是这样,民女远居草野,从未见过五品以上的大官,对这些真是一无所知,多谢沈巡抚明示。”
周牧宜不再多言,一行六人从城北门出了镇江府,一路往西飞奔,直到黄昏时分才赶到南京城下。
入了城,沈泌带着随从去了江东驿,周牧宜则马不停蹄地赶回脚店给陆烟客报信。
然而陆烟客却并不在脚店中。
她转头奔去江东驿找沈泌,却得到一个沈巡抚去了应天府衙的消息。
想着自己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就算去了府衙也不可能进得去,便只能回到脚店焦急地等着陆烟客。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趴在桌几上打盹的周牧宜,终于在朦胧中听见陆烟客房门口传来响动。
她连忙赶过去,正想问问那人是否顺利出狱,却见到陆烟客疲惫万分的面容,扶着他坐下的陆茗也脸色不佳。
“陆巡按,出什么事了?”她站在门口,小声问了一句。
甚是疲累的陆烟客闭着眼微微摆了下手,陆茗叹着气开口道:“那刺客畏罪自尽了。”
“什么!”周牧宜大吃一惊,三两步跑到桌案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陆茗。“他在大牢里如何寻到工具自尽的?”
“自然是有人给他。”
“有人给他?”周牧宜听这话头有些不对,心中一沉。“看来他并非自尽,而是高尚书要杀他灭口!”
“慎言。”陆烟客忽然开口,盯着她顿了顿,语调沉重道:“他是怎么死的,狱卒会给出答案,但这份答案跟高尚书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可明白?”
周牧宜冲到他面前,咬着牙道:“这事是谁做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为何不细查?况且其中牵涉众多,尤其是那刺客为何偏偏来寻你……”
“细查?”陆烟客冷笑一声。“谁来查?你?还是我?”
“沈巡抚不是到了吗?让他……”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者说,高尚书管的是户部,你有没有想过,府衙的大牢他是如何进去的?”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让周牧宜从愤怒中瞬间清醒。
是啊,那刺客所在的大牢,除了应天府尹亲自下令,还有谁能随意出入?他们二人一定早就勾结在一起,没想让人活着出去。
既然高尚书敢让刺客“畏罪而死”,这其中必然严丝合缝,合情合理。便是沈巡抚亲自去了,恐怕也找不出一星半点的错。
想起方才自己怒上心头说的那些话,和自己昨日遭遇的杀身之祸,周牧宜顿时觉得自己于这官场一道,实在是一无所知。
找出真相的信念让她强撑着从昨日带来的疲惫,但此刻,这份信念也消失无踪了。
她泄了气似的扶着桌案,身子不断下滑:“那现下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吗?给沈巡抚的信,可是我昨日拿命送的……”
陆烟客眉头一皱,伸手捉住她的胳膊,却被她失去力气的身体带得直往下坠。
她的双手扶不住桌案,一晃神竟然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浑身的酸痛排山倒海般齐齐涌来。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没有一丝力气,神志也有些迷糊起来,口中却继续说道:
“我昨日在半路上遇见一对兄妹要去镇江府,求我带他们一程,谁知道他们竟是高手假扮的……要杀我……我就挑了扬子江,才逃得一条命,后来又遇上个黑汉……”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朦胧间听见陆烟客着急地让陆茗拿了什么药来。他吃下去后没多久,便一改往日病怏怏的模样,像个正常的成年男子般跑过来将自己从地上抱起。
“陆巡按,你的病好了?……”
她没有听到回答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燃起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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