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子02 (第2/2页)
“小妹,我来送连娟吧。”唯雁也起身道。
清宵上前挽过连娟的手臂道:“哥哥你就好好享用连娟送来的茶点吧,我与连娟还有悄悄话要说呢。”
换世饮了口清茶道:“这桐柏茶色青而香,有松萝之妙。”
“是吗,我尝尝……”说着,唯雁就去抢换世手中的茶杯。
换世一脸嫌弃道:“你为什么要拿我用过的杯子?”
“你瞧你这一副小气巴拉的样子!”
行过千顷芦花,清宵同往日一样牵着连娟的手。
连娟性子温柔,向来不愿给别人多添麻烦,受了委屈也只会闷在心里,就是这样清宵才格外心疼她。当连娟主动请求和她一起来天界时,她便暗暗下了决心,不管是在魔界还是天界,她都会保护好连娟,不让连娟受一点伤害。
连娟浅浅而笑,身后是一色水光,而清宵的眼底却漾出秋色悲凉,心底的话再也隐藏不住:“连娟,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偷地哭?”
连娟错愕道:“公主多心了,什么事也没有!”
清宵指着她手臂道:“方才抬臂间,我就看到你手上的鞭痕,什么事也没有手上会无缘无故多出些鞭痕吗?”
连娟忙握住自己的手臂道:“不是的,公主……”
清宵不耐道:“是谁?”
连娟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清宵蹙眉道:“你成日只在外坊,你不肯说,自是有人会说。连娟你跟我来!”说罢,拖着连娟就往外坊快步走去。
连娟进入天界后,就被编入外坊,受外坊坊主寒兰素心管辖,连娟遭人鞭挞,寒兰素心身为坊主,不可能不知情!
经由通报,清宵在偏殿见到了寒兰素心,寒兰素心正在饮茶,清宵劈脸便道:“你便是寒兰素心?”
好个没有教养的小魔头!寒兰素心徐徐饮尽茶汤,方开口道:“正是奴婢。”
“好,那我问你,你可认识我的侍女眉连娟?”清宵一面说一面将想要躲避的连娟生拽了回来。
寒兰素心露出一丝戒备道:“识得,她平日除了侍奉公主也在我手下做事。”
清宵掀起连娟的衣袖,露出她手臂上的斑驳鞭痕,“那这些鞭痕坊主可认识?”
眉连娟慌忙挣脱道:“不是的,不是的,这是我……”
“轮到你说话了么!”清宵厉声道,“坊主,你不会要我把话再说一遍吧?”
寒兰素心面无表情道:“识得,是奴婢打的。”
清宵箭步上前,一把将寒兰素心手边的茶盏扫翻在地,沉声道:“理由。”
“她洒扫灵庙时,打碎了祖先的长明灯。”
清宵道:“连娟在我魔界时,连重物我都舍不得让她提,不过是为了盏灯,坊主就敢动手打我的人?”
“公主别忘了,此地不是魔界,更何况长明灯……”
话未说完,只听“啪”地一声,寒兰素心的脸上出现了一片掌印,清宵道:“那坊主也别忘了,这一巴掌是我打的。”
寒兰素心捂住半边受掌掴的脸,平静道:“是,奴婢谨记。”
清宵怒气稍平,带着眉连娟翩然离去,刚回到她的细细长轩,便有神后的青鸟使者来报,神后请清宵公主到碧水宫一叙,清宵应了句“知道了”。
眉连娟送别青鸟,满面愁容地回到屋内,看到清宵坐在镜前缓缓除簪,不似有外出之意,忙问道:“公主不欲上碧水宫么?”
“我只说我知道了,又没说我要去。”
“公主,神后召请,岂有不去之理?”
清宵摘下手钏,扔在妆奁里,不悦道:“我们才从外坊回来多久,青鸟使者便到了,显然神后是与那寒兰素心同气连枝的,她要我上碧水宫,不是要分辨曲直,而是要我向寒兰素心道歉。她打你,我打回去,事情就那么简单,我不会去碧水宫,更不会道歉!”
“是我不好,是我办事不利,公主不可为了这样的小事而得罪神后啊……”
“你被打了,这是小事吗?”清宵高声道,吓得连娟忙对她做出噤声的手势。
连娟心中暗道,也许公主不去碧水宫反倒是件好事,公主现在心绪不佳,万一情急之下说出点什么,就不好收场了。
连娟安抚好清宵,悄悄上到天庭求见神后。
连娟伏跪于地,向神后叩首道:“奴婢拜见神后。”
“你家公主呢?”神后之言款款吹来,令连娟顿生春风拂面之感。
“禀神后,公主虽心系神后之请,奈何身体抱恙、实难行动,故差奴婢前来回禀,待公主病体稍愈,定亲上碧水宫伏听钧令。”
“她才在外坊打了素心,回去就病了,这病儿倒也迅疾。”神后轻笑一声道,“既是病着,那我便去瞧瞧这丫头罢。”
连娟闻言惊慌道:“都是奴婢的不是!”
神后不解道:“此话何意?”
“公主见到奴婢身上的伤痕,以为奴婢受了欺辱,心有不忿,这才找了坊主。坊主处罚奴婢,理所应当,是奴婢未能及时向公主解释清楚,才生了这场误会,一切罪责,皆在奴婢,万乞神后明鉴!”
神后沉吟道:“恶奴仗主,可是重责,你担得起吗?”
“既是奴婢之过,奴婢自当一力承担。”
神后倦道:“既如此,素心,她交你处理罢。”
待神后离席,寒兰素心甩开流荧珠帘,冲到眉连娟面前,抓起她的头发,口中迸出鄙夷道:“魔族贱种!”,一连十个耳光更是打得连娟口角流血、神昏耳鸣。
待连娟醒来,发现自己被投进了碧水牢,脸上伤处敷了层消肿膏药,四肢被锁链捆缚,脖子以下的身体被浸在碧水之中。碧水极寒,久浸之下,侵蚀肌骨,致使元神伤损,无可回转。
在碧水牢中泡了一晚的连娟被扔到天庭一角,晨雾昏冥,连娟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外坊,继续一天的事务。
此后,连娟的身体每况愈下,而今连下地行走都变得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