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毒鸡汤 (第1/2页)
陈县令站在屋檐下,瞧着着细细密密的雨丝,心中叹息,希望贺舟这孩子能够机灵点,既护住了自己,也成功不负众望,找到证据。
此时,贺舟也被阮然领回了府里,阮家的宅院很大,占地十几亩宽,整个屋子建造的是典型的江南庭院,贺舟初入府,一双黑色的眼瞳微微散发着余光打量着周边的景物。
亭台楼榭,水池荷叶,大片大片的雨珠哗然聚集在荷叶面上,绿绿的荷叶托起了一方小天地,雨水在池面点开涟漪。
阮然走在前面,长廊弯弯,免受风雨的侵蚀,他拎着折扇,慢悠悠踱步,面上淡然,贺舟也亦步亦趋跟在其后。
猛的从长廊里窜出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人出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刀,气势汹汹地刺向阮然,贺舟心猛的一跳,有些怔愣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心。”贺舟脱口而出,嗓音清澈。
那个疯癫的中年男人举起的刀被阮然一下子打落在地,哐啷一声响,男人顺势被几个奴仆按倒在地,脸贴着冰凉的地面,不甘心地大喊大叫。
“阮然,你这个废物,你就是个白眼狼,阮家哪点对不起你了?竟然残害你的亲兄弟,你们两可是血脉。”
“二叔,早就分家了。你怎么就是搞不清状况呢。”
贺舟冷冷站在身后,黑眼珠转了转,他平日在街角小巷乞讨为生,早就听闻过阮家的事迹。
阮家上一任家主是阮然的爹爹阮卫,将整个大家族管理得井井有条,不过在一次出外经商时,苍天无眼,发生了天灾**,阮卫乘坐的船突然就翻了,恰好与他一同前去的阮二叔阮过自己平安回来。
那时阮然堪堪十五岁,成长在有爱的大家庭里,根正苗红,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少年,人前恭敬有礼,人后孝顺父母。
突如其来的噩耗传遍了整个阮家,众人上下人心惶惶,阮然的娘亲一蹶不振,数日以泪洗面,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阮然不过一个十五的少年,哪能撑起一个大家族,于是阮过顺理成章接手了家业,阮家的生意一滑再滑,信誉也差到了极致,甚至还萌发了百姓闹事的严重事态。
阮然的天也从父母死后的那些天塌了下来,他无依无靠,至于二叔接手家族之前对他是百般关心,接手家族之后又是另一副面孔,多次克扣阮然大房的银钱,以只有他一人为由,收走了大房所有值钱的物件,什么进口的珐琅金丝瓶,前朝的山居图,遗失多年的武功秘书一一都抬进了阮过的屋子里。
那天,阮然站在院子里一声不吭,沉默地看着那些属于自己和父母回忆的物品被奴仆们一件件搬走,整个屋子都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几张桌椅木床屏风等等。
再后来,他就野心勃勃地夺回了整个阮家,划分了清晰的界限,人人都说阮家家主阮然狠毒,六亲不认。
但贺舟脑海中闪过了一些街头听来的片段时,虽说他只是十一岁,但他觉得阮然根本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贪心不足的人。
阮过还死死大声喊叫着,脸在地上拼命摩擦出了血,他一双鹰眼沉沉咬牙切齿骂道:“逆子,我兄长在天之灵,也巴不得你早点去死。”
贺舟瞧见阮然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理会阮过的言论,反而春风满面地开口,嗓音温和。
“看来二叔是想我爹娘了,不如送你下去陪陪他们,以慰他们在天之灵,”阮然又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可惜我这个逆子,爹爹怕是不愿意见到我。”
阮然从前也是个光风霁月的少年,对阮过是万分尊敬,到了如今,愈发变得牙尖嘴利起来,阮过心里呕了一口血,差点被刺激得昏了过去。
但他不能昏,昏了的话。他的儿子阮同怎么办?软弱的妻子和那样的一个儿子怎么斗得过心机深沉的阮然?
他不甘心,
“阮然,你就是一个灾星,你知不知道你爹娘为什么死?”阮过嘴里吐着恶毒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甚至还放肆地露出笑容,像是笃定阮然不敢对他做什么。
贺舟小小的身子站在阮然身旁,倒有几分亲兄弟的模样,两个人都是容颜清绝,一笑意重重,一冷若冰霜。
贺舟撇了撇唇,地上这人趴着真像只大大说的癞□□,丑陋的皮直接现出了原形。
阮然微微蹙眉,当年爹爹的死,实在是太过凑巧,怎么偏偏就爹爹的船沉了,二叔却没和爹爹坐同一艘船。
这个疑问藏在他心里好多年。
果然,在阮过吐出这句话后,一直保持弯唇弧度的阮然终于装不下去,倏地阴沉下来,像是风雨欲来的姿态。
“我爹是怎么死?”
一字一句顿道,咬字认真。贺舟从里边读出了几分恨恨的滋味。
被奴仆按住的阮过却开口大笑出来,嗓门之大,都盖过了外面雨打芭蕉的清脆声,他每笑一分,阮然的脸就更沉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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