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功利主义者 (第2/2页)

“不是。”艾莉莎答道，“这上面每个单词拼写都很正确……但是，任意的两个词之间，都没有什么关系。它们无法构成一句完整的话，不应该像这样，被堆砌到一封信中。”

奥雷里奥没有立时回答，而是从另一个信封中，抽出利贝拉文书写的信件。他迅速地扫了一眼，说道：“看来和这封信一样。这上面通篇的利贝拉文词汇，也都是不成完整的句子。总不会是小孩练习拼写的家庭作业吧。是加密文书。”

艾莉莎点点头，说道：“非常有可能。”

歌洛莉娅又问道：“可以破解吗？”

“肯定有人可以，但这很难。”艾莉莎说道，“需要非常精通某种语言，才能破解对应语言的密信，可以说破解密信，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塞伦西亚什么情况，我还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诺瓦有一批很聪明的人，专门在研究这个。他们中做得最好的那个，还得到过公爵亲自的接待。”

奥雷里奥说道：“嗯，这完全是照搬了塞伦西亚的情报部门。但是如果是奥威兰语……有没有人能弄懂，就很难说了。”他知道这一点，本该感到失望，但他的表情里却并未表露出这种情绪。

“奥威兰语怎么了？”歌洛莉娅问道，“你是说，塞伦西亚懂奥威兰语的人太少？”

“嗯，就是这个意思。”奥雷里奥答道，“奥威兰这个国家，在近一段时间，实在无足轻重。一个国家不重要，它的语言也不重要。”

歌洛莉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偏偏现在它变得那么重要。”

奥雷里奥又转向艾莉莎，说道：“很多人都是功利的，我国很少有人懂这种语言。所以我想，除了找你之外，这个工作还能交给谁？”

艾莉莎面露微笑。她重新戴好眼镜，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夸我不功利，还是骂我蠢？”

“我是赞美你聪慧。”

艾莉莎笑着摇头，答道：“虽然谢谢你，但我知道，你恭维别人一定有目的性。”

“所有人的恭维，都带有目的性。”奥雷里奥耸耸肩说道，“人普遍功利。”

“所以说我做这个事情，能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好处？这回，我也想做个功利的人。”

“你不是最反感功利的人？”奥雷里奥问道，“你选择了塞伦西亚，那么为塞伦西亚服务，就是你的义务所在。这封信虽然是我截获的，但是只要我上交給将军，然后它就会传到元老院。如果元老院将这个任务，交到你的身上，你能够拒绝吗？”

“这可不是我的本职工作。”艾莉莎摇了摇头说道。

“那么，你可以向元老院申请额外的报酬。”奥雷里奥答道，“如果破译出来的，是某种重要的情报，也许你能拿到上千塞林的奖励。你在这里当书记员……没记错的话，工资每年只有五十个塞林吧？”

艾莉莎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是五十四个。但是，你觉得我缺钱？算了！我不要报酬，我会帮你破解的。只是……你别抱太大的期望，密文是奥威兰文字，但原文也许不是。如果是别的语言，比如说利贝拉话，那我就帮不上了。”

奥雷里奥点点头，说道：“要是有困难，你也不必勉强。我不能白让你帮忙，我会想方设法，让乔凡尼当面向你道歉的。”

艾莉莎苦涩地一笑，摇着头说道：“不必了，也许你杀了他，会让我更高兴一点。”

“他可是你的亲兄弟。”

“奥雷里奥，我很感激你，这么想要修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行了！我还有二十份文件没有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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