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捕捉风向 (第2/2页)

“艾莉莎小姐，你也有个讨人厌的兄弟？”歌洛莉娅插话进来问道，“这种感觉，我非常能够理解。”随后，她开始历数兄长的几宗罪状。

奥雷里奥快走两步，把另外两人留在后面。他假装在思考，其实竖着耳朵，偷听两人的对话。歌洛莉娅抱怨的，大多是自己兄长专横，不顾及她的感受，喜欢对她多加管束，又或是过于高傲而时常贬损她。艾莉莎走在一旁，微笑着聆听，偶尔回复几句，却只字不提自己的状况。

奥雷里奥心想：“他们之间的矛盾，可没有那么简单。她和乔凡尼间的裂痕，已经很难弥合了。”

他偶然间一回头，见艾莉莎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她听到女骑士讲述和兄长的经历，被这种表面上不相容，内里其实相当融洽的关系，戳到了痛处。他见自己表亲苦涩的表情，便插话进去说道：“我有一个地方，想不太明白。”

“什么地方？”歌洛莉娅好奇地问道。

奥雷里奥答道，“莫林伯爵是否会为允许开战投票？这一点非常奇怪。”

“确实，如果是姑父……他不会那么冲动。”艾莉莎说道，“你这么一提，我也觉得奇怪。会不会是两派达成了默契？这样姑父一票没有作用。”

”

奥雷里奥提出了反对的意见：“长老派对他们的领袖——贝罗议长——言听计从，他们总是保持相同的步调。一般来说人上了年纪，都会变得胆怯或是稳健，所以长老派的人绝不愿意轻启战端。之前支援威斯特瑞克平叛有利可图，这个理由还足以说服那些长老派的话，那让他们支持对奥威兰动武，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两派的利益冲突，是非常实在的，怎么可能达成默契？其中只怕……”他不敢继续说下去，只是在心里想：“只怕有不怎么光彩的手段。”

歌洛莉娅尴尬地笑着，说道：“嗯……我对你们说的这些完全不懂，也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之前只知道上面的命令，我们不能改变的话，就只能照此执行。发牢骚是没意义的。”

“执行是一回事，议论又是另一回事。”奥雷里奥摇了摇头，说道，“塞伦西亚的法律明确规定，人们可以议论政事。我们从元老院的指令当中，能捕捉到政治风向的变化，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了解这种变化，就可以规避可能的风险，然后保障家族的利益。除非你打算借由嫁给外国贵族，离开塞伦西亚，否则你就必须对这些变化敏感。”

歌洛莉娅说道：“想嫁到外国是很难的。虽然我不很懂政治，但有一点我知道，塞伦西亚的元首总是更换，没有哪个家族能保持权势。和塞伦西亚的家族联姻，很难获得长久的政治利益，所以外国的贵族，其实不愿意和我们联姻，除非掏一大笔钱给他们当嫁妆。”

艾莉莎说道：“既然你知道自己跑不掉，就必须要懂政治了。”

歌洛莉娅却笑着摇头，说道：“不用，只要找个懂政治的男人就好了！”她又转向奥雷里奥，问道：“所以，你从这道命令中，察觉到了什么？”

“很难说。但是，元老院和内阁内部的对立，已经越来越难以调和了。”奥雷里奥答道。他扬起头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说道：“塞伦西亚已经有三百年没有发生内乱，但是这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