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第1/2页)
十七那天说得话一直在她脑袋里打转,萧度有龙阳之好的事情她很快便接受了,但傅衡峄钦慕于她这件事却始终无法释怀,甚至在梦里都一直回放着十七的那句话:他喜欢你。他是因为你和离的。
陆烟宁莫名觉得有点不知所措,却又忍不住有些欣喜?
这样繁杂的情绪使她的梦也变得乱七八糟,好在一大早一阵敲门声将她从这烦躁的梦中拉了回来。
陆烟宁迷蒙着眼睛,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慢悠悠的去开门。
迟安的耳朵灵敏,一般有人敲门都是他开的,可今天却不见他人。
她路过他的房间,看到他房门静闭,大概是宿夜未归。
她顾不得多想,赶快打开了门。
门外站在一个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的渔夫。
他带着与他身份相差甚远的那种彬彬有礼对陆烟宁说道:“陆姑娘,在下是奉阁主之命,带您去取货。”
陆烟宁立刻醒了神,她没料到南溪皇帝会这么快便兑现了他的承诺。
渔夫带着她来到离九阁不远处的一处民房中。
那屋子破旧无比,四处杂草丛生,还不时有野蛇在屋顶盘桓,似是已废弃已久。陆烟宁环顾自周,这民房旁边再无其他房屋,除了野草和石头外,便只有枯萎的树干。
陆烟宁刚想开口问为什么要到这样鸟无人烟的地方,只见那渔夫走进一间屋子,将床板掀开,一个深而不见底的密道出现在陆烟宁眼前。
陆烟宁半信半疑的跟着渔夫从密道下去,越往里走越觉得熟悉,直到看到那渗着水珠的石壁,她突然恍然大悟:“这里是雀湖下面!”
渔夫微笑着点点头。
陆烟宁不由心里气道,有这么方便的密道不告诉我!害得我每次都得跳湖!
不过这次没有了芳菲楼做坐标,陆烟宁对水下的方位完全失去了判断,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渔夫。
两人走了半刻后,渔夫推开一个可移动的石墙,一条新道出现了。
新的通道不似之前的宽敞,靠墙的两边堆满了麻袋。
“这就是黄金沙吗?”陆烟宁边问边拿出小刀龊进麻袋中。
但令她意外的事,从麻袋中滚落在地的不是细沙般的黄金,而是一些灰色粉末。
她闻了闻,那灰色粉末居然有一股火药味。
“这是…火药?!”陆烟宁看着那一望无际的通道以及在两旁堆积着的无数麻袋惊讶道。
但紧接着,她意识到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如果惊雀九阁下面有这么多的火药,如果一旦被引燃,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那渔夫却只是笑笑,用十分放松的语气说道:“姑娘莫怕,这是火药不假,可是在这湖下已经放了百年之久,早已受潮不能再用了。”
陆烟宁将手伸进那麻袋中抓了一把,果然十分潮湿,随即又扔掉,可不知为何手心却突然火辣辣的疼。
她没在意,只是甩了甩手,问道:“这里为何有这么多火药?”
渔夫说道:“百年之前,天下大乱,南溪尹氏与腾亭萧氏同占据东方,彼时腾亭弱小,而南溪强大,外敌入侵皆是南溪出兵保护两国,可久而久之,腾亭萧氏不满足于屈居人下,想要脱离南溪的荫庇,于是决定另选一离南溪比较远的地方建都。”
“南溪皇室担心腾亭将来会生有二心,反过来入侵南溪,于是便提议帮助腾亭建立新都。而在筹建新都之时,便趁机建造了这独一无二的惊雀九阁,并在九阁之下囤积了大量的火药。”
“一旦腾亭将来变得强大,想要吞并侵南溪,南溪便会立即点燃火药,将整个凤都变成一场火海。”
陆烟宁讶然,原来惊雀九阁建立之初便是为了制衡腾亭。这些年来,腾亭势力逐渐增强,已呈与南溪分庭抗礼之势。不过南溪内乱,腾亭北方战事频发,两国都无心无力再在南境上做文章,故而也维持了许久的和平,使得惊雀九阁之下的火药终是没有了用武之地。
不过,按照傅衡峄所说,惊雀九阁每年上缴的赋税可以养活凤都城一半的人口。傅衡峄一直视其为扼住凤都咽喉的无形之手,后患无穷。陆烟宁当初只觉得他的看法有道理,如今再看,甚觉他有先见之明。
这些年虽然腾亭与南溪和平共处,但尹皇帝却暗暗壮大惊雀九阁,让它成为整个凤都的支柱,如此看来,岂非另一种形式的制衡。
只不过这一种制衡方式更加聪明:一旦冲突发生,则将兵不血刃。
陆烟宁暗暗佩服这位尹皇帝的高招,不一会儿,渔夫又推开了一扇石壁,石壁的后面是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对着如小山包似的黄金砂。
·········
渔夫让陆烟宁验了货,然后告诉她可以随时叫人来搬运,出入口便是刚刚进来的破旧民房。
陆烟宁抓了一把放进口袋,原路返回,准备去见萧蒙。
她按照之前说好的暗号方式,先秘密找到了管家,让他通传萧蒙见面之事。
可管家通传之后却说萧蒙有疾病缠身,暂且先不见。
说罢便不见了踪影。
陆烟宁知道萧蒙一直心心念念着他那个黄金山,如今东西到手却闭门不出,无非是因为莫廉跑了,他自知没办法交差,只得推迟见面的时间。
可陆烟宁并不指望他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找到莫廉,并把他带到她的面前。所以她想直接告诉他莫廉就在相国府,让他带人去抓,然后帮她杀了他。
这样一来,他们的交易可以顺利完成,她也能报了仇,最重要的是,还不必和傅衡峄起直接的冲突。
陆烟宁算盘打得好,可奈何萧蒙偏偏不肯露面。
她没办法,只好决定深夜暗访厉阳王府。
更深露重,陆烟宁一身黑衣从围墙上爬进王府。
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叫上迟安通常都会事半功倍,可说来奇怪,他这几日总是不见人影,陆烟宁只好自力更生。
好在迟安教给她的轻功多少还记着点,翻个墙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她一路偷偷摸摸的跳上跳下,按照手里的王府地图来看,总算是快接近萧蒙的卧房了。
她坐在一间屋顶上,就着月光,在地图上比比划划,确定具体的方位。
突然寂静深夜里一声猫叫,她手一抖,地图被风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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