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1/2页)
“芙祥城太守王禄与粱悦军勾结,趁守军不备,私自将城门打开。三万粱悦军暗夜潜入,将反抗的芙祥城守将和百姓全部杀死!”
傅衡峄听完这话只觉得五雷轰顶,所有糟糕的事情在这个不安的夜晚不约而同的汇聚到了一起,成为一把枷锁死死的将自己困入这僵局之中。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等候他发号施令,等候他将所有人带出这个僵局。可惜,此刻的傅衡峄却无法做出任何决定。
岭北两大重镇,固城和芙祥城。固城被占,芙祥已降,其他城池如钦城一样,易攻难守。所以即便现在转而撤退到其他城,也不过是扬汤止沸,并不能扭转败局,反而拖累百姓连日奔波。因此,与其一退再退,不如在此一战。
可是,原本固城一战便使得人心惶惶,如今郑谳又带走了三万人马,只恐怕是雪上加霜。军心涣散,兵力大减,还拖着这数十万的百姓,如此局势,即便他傅衡峄亲自主持战局,只怕胜算也未有许几,更别说他不在了。
若他留在钦城主持战局,那已向凤都而去的郑谳又怎么办?身在凤都的陛下又该怎么办?
要不派别人前去拦截?可是现在能用的将领要么是郑谳的下属,要么与他同级,又如何能够威慑到他,让他乖乖听话呢?若规劝不成,难道真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敌军犹在,自相残杀?白白损耗几万北军将士?
一面是钦城十万百姓,一面是凤都九五至尊。此刻生与死的线头都握在傅衡峄的手里。
你该如何选择?
这是傅衡峄在心中不停扪心自问的问题,同时也是站在他背后不远处陆烟宁想问的问题。
陆烟宁看着他的背影,那薄薄的衣衫在微风中抖动,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不再那么触目惊心,但却有一种亘古的孤寂。四周的火把在这黑夜中如斑斑点点的萤虫环绕在他身边,将他围个水泄不通,像一座光明的围墙。
·······
坚守钦城的命令是第二天一早就传达给士兵和百姓的。得知不用再奔波逃亡之后,不少人松了口气。但更多的人却是担忧和恐惧。
点将台前,五万将士齐聚一堂,阴沉的天开始响起阵阵雷声。
趁着台前还未有人,底下的士兵们先窃窃私语起来。
“这钦城能守得下来吗?”
“我看悬,要是守得住,最初干嘛说要撤到芙城?”
“哪是悬啊!是根本不可能!郑将军都知道吧,那也是铁骨铮铮一悍将,可是他却带了五万人当了逃兵,说明什么呀,说明上头都已经把这局势琢磨清楚了,那就是根本打不过!打不过还不逃,那就是送死!人郑将军有胆量,宁愿自己担上恶名也不愿看着手下兄弟送死。呵呵,咱们……咱们可没那福气,摊上这么为兄弟们着想的老大……”
“唉…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兄弟们,我不管你们啊,反正我于三只有这贱命一条,别人不当回事,咱自己可不能不当回事!我没郑将军这么好的头儿,得不上什么庇护。于三我小兵一个,若是临阵脱逃,我祖祖辈辈都别想过安生喽。所以上头说要和大悦硬拼,那我也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呗!但要我于三玩命,那我可不干!兄弟们到时候看见了,可别说我怂!谁想逞这威风,可劲儿去,我于三也敬你是条汉子!”
“我也不干!送命的事儿我也不干!”
“干什么干!老子早就不想干了!他南境风调雨顺,那小雨小风打在身上就跟婆娘们的嫩手一样软,咱们呢,跟他娘的刀割一样!兄弟们这些年在这儿,哪儿个身上没有冻疮?再说他南境年年太平,将士们个个养的肥膘,咱们呢,天天他娘的不是打仗就是操练!咱们是一年死一批,南境那些肥囊们是一年胖一圈!可是结果呢,一样的军饷!!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是啊,是啊!”
军中立刻响起响亮的赞同声。直到有人小声报了一句“李将军来了!”人们才渐渐安静下来。
李威言走上将台,看着底下的将士,大声喊道:“兄弟们,现在的情况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我也不避讳各位!不错,郑谳这个狗贼带着五万人当了逃兵;而与此同时,据咱们不远的芙城也被大悦人拿下!除此之外,据探子来报,大悦人已经出城,明日就回兵临城下!”
“所以,兄弟们,咱现在是腹背受敌!但是,就因为腹背受敌,就要缴械投降吗?那北军威言何在?北军荣耀何在?”
“咱们绝不能退!既然腹背受敌,那就背水一战!”
李威言神情激昂的喊话并没有带来丝毫的士气。士兵们看着他,低头窃窃私语,有的还不客气的当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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