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数术 (第1/2页)

（西厢。柳希正在剪纸。）

小玉：（倒茶）一匹栩栩如生的纸马。

柳希：是的，一匹好马。有它日行千里很快就能抵达扬州

小玉：姑娘要觉得闷了咱们到园里走走，几日前路过，那几株腊梅看似要绽放了

柳希：不，腊梅是三天后的夜里绽放。小玉，谢谢你

小玉：谢什么呢？

柳希：感谢你一直来的照顾，今天要和你分别了，未来相见无日，你保重

小玉：不，姑娘别走，我不舍得你

柳希：天下无不散宴席，我会为你们祈福的

...

（杏花楼上。四位老板在喝酒闲聊。）

雪玉坊老板：抱歉抱歉来迟了，自罚三杯，先饮为敬

天字号钱庄老板：李兄何事来迟？

雪玉坊老板：还不是店铺伙计阿明，自上次无意间目睹佳人从此日夜思想神魂俱销，瞧他那副衰样于心不忍请了个大夫来瞧瞧

天字号钱庄老板：没事吧？

雪玉坊老板：没事，说是害了相思病

天字号钱庄老板：哪位佳人？竟如此勾魂？

雪玉坊老板：生得是秋水为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真绝世佳人

南北药材行老板：哦，能否引荐引荐让我们一睹芳容

雪玉坊老板：难呐，难如登天

地字号钱庄老板：有何难处，世间没有银两解决不了的事情

雪玉坊老板：话是不假，这事要是放在平常百姓身上那根本不是问题。难就难在这事儿，金银不能如愿

地字号钱庄老板：哦，莫非这佳人在月宫里？

雪玉坊老板：这...差不多

天字号钱庄老板：你倒是说啊

雪玉坊老板：（小声）将军府。唉...

天字号钱庄老板：可惜啊，若后房得此一位美人，足够下半世受用，唉...

（众人抱憾连连...）

（坐在一旁饮酒的巫马仲侧耳倾听。）

巫马仲：将军府...

（将军府。西厢。小玉坐在回廊上绣花。浣娘捧着洗净的衣服走来。）

浣娘：小玉不在房里听差，却坐在门廊外，图户风大外凉快么？

小玉：姑娘说乏了正在小睡。我不敢走远，就在外边候着。

浣娘：原来如此，呐，衣服洗好了

小玉：龙涎香？姑娘的衣服都用干花熏的，今天为什么不一样呢？

浣娘：碰巧房里的芩草、排草，山奈没有了，所以用龙涎香代替

小玉：哦哦，好的

浣娘：外面风大小心着凉回屋去吧

（房中柳希正盘腿打坐。小玉拿着衣服轻声进来，柳希起身走到门前看了她一眼就走了。小玉正把衣服放进柜子，豪无发觉。关上柜门，心中不安，到床前查看，才发人去床空。立即上报柯子布。）

（府门外。巫马仲一行人。）

侍卫：少将军过府探望老将军去了

巫马仲：府里有贵客在否？

侍卫：近日无来客

巫马仲：（心思）难道他们说的是南宫望从苏州虏来的那名女子？

（突然间微风拂面而过，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巫马仲：百花香。

左侍卫：好香

右侍卫：咦！你也闻到了？

左侍卫：嗯，这香味嗅上一嗅，使人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啊

巫马仲：（咦）奇怪，这隆冬时节怎会有花香？

（话音刚落，柯子布飞奔出门，质问道，）

柯子布：可有人出门

侍卫：没有

柯子布：早上呢？

侍卫：今儿只有进去的，无人出来

柯子布：奇怪，人无端端地哪儿去了？公子

巫马仲：府里走失了人口？

柯子布：不...公子是否进府？

巫马仲：不了，少师不在我改日再来

百里桑：（跑出）阿布，所有房间都找遍了，还是...咦，公子来啦

巫马仲：发生什么事？

柯子布：没什么，既然公子不进府，恕我们失陪了

巫马仲：...。奇怪，那阵花香...

（他好奇心驱使，顺着花香的方向追去，除了热闹的街市行人啥也没看到。）

（然而，北门。两位守门神将。）

城门神将左：乡下人把粪桶寄放在门旁边臭得要死，我们只不过离开了一小会儿，就让鬼魂钻了空隙进了城。倘若游魂在内惹了事天曹责怪我们看守不利，降罪处罚如何是好？

城门神将右：正因为这样，今后加倍小心不能再擅离职守了。咦，看看...，刚刚隐身出城的那位，不是鬼怪也不像神仙

城门神将左：神光加持，是修持法门的高人，这类的神职人物不受咱们管。

城门神将右：管，想管也管不着啊，咱们身为护法神将，倒是经常被他们在禳灾中召请。

城门神将左：可不是，几日前，六丁六甲神还被召唤到城南祈禳驱邪制伏鬼魅呢。

城门神将右：咱俩儿啊只管鬼怪邪物，镇住恶魔灾星，不让他们由门外进城。官职虽小，责任重大，一旦疏忽失察后果不堪设想

城门神将左：嗯嗯，远的不说，就拿前阵子临安大旱的那场“饥馑瘟疫”来说，要不是龙图阁学士苏东坡苏大人反应迅速，尽救荒之术，疗病，埋死，使生者得以保全。不然，百姓十不存二

城门神将右：为此天帝甚怒，将失察失职的城隍土地城门守将从上到下大大小小官员一律治罪。咦，变天了，今晚有大雨降临...

（这时城外百姓挑鸡进城，神将归位。柳希过了城门，解了障眼法术，现了真身，从袖里拿出纸马，念诵咒语，纸马落地变成一匹气势雄壮，四蹄生风的骏马，上了马鞍，马儿立即迈腿朝扬州飞奔而去。正是：此马若遂千里志，追风犹可到天涯。）

（柯子布，百里桑急急忙忙返回，加派人手四处巡察，对小玉审问再三，均毫无柳希踪迹。只好快马向宗政陵汇报。）

（宗政府邸。柯子布，百里桑正向宗政陵汇报。）

百里桑：据小玉交代，今早姑娘和她告别后，便推说午睡，她一直守在房门外寸步未离。还是...

柯子布，百里桑：我们有负少爷重托，请治罪。

宗政陵：她要走，不是你们能够阻止的。

百里桑：少爷，一个人真的就这样凭空消失化为烟雾了吗？

宗政陵：...。

柯子布：不管柳姑娘是怎样从府里离开的，她不过是要回扬州，少爷，你下令吧，三天内我一定把她找回来

夹谷真人：无人察觉，不是飞天遁地，只有一个可能，少将军待我先占上一卦，就会知道她现在何处

宗政陵：...

（只见夹谷真人手拿一只龟壳，手中晃动，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龟壳中的铜钱抖出，根据铜钱的数量，分布来断定吉凶。占卦取三个古钱币，掷出古铜钱，以基本理论解之，一连串复杂的推算后...）

夹谷真人：问事占卜是古老的巫术之一，可以为帝王卜卦，预知国事，战事，天气，灾难等。根据壳上的裂纹来预知天命。卦象显示，姑娘就在城外三十里处，从时辰上看，她一定是骑马，以马匹的奔驰速度，将军现在追还来得及

柯子布：少爷，我去备马

宗政陵：为老太爷爙灾祈福准备得怎样了

夹谷真人：法官写好祷文就可以开始了。

宗政陵：斋醮科仪结束后就出发黄州

百里桑：那柳姑娘她...

宗政陵：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私自去找她

百里桑，柯子布：是

（宗政陵走后。百里桑，柯子布问夹谷。）

百里桑：少爷不让我们去找柳姑娘，自己也不去，是何道理？

夹谷真人：将军是干大事之人，一介儿女情长都该抛之脑后，他不去才是我意料中事。况且，将军与柳姑娘情缘未尽，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道士：师傅，法官文书已写好，可以登坛祭祷了

夹谷真人：好

（斋醮，是道教设坛祭祷的一种仪式。即供斋醮神，借以求福免灾。其法为清心洁身，筑坛设供，书表章以祷神灵，为老将军祈福消灾。）

（夜。天降大雨似雪非雪阴冷非常。纸马湿水行走不得，望见村庄数户，拍门求宿。）

老汉：（开门）谁呀？

柳希：老伯，夜雨甚紧，赶路受阻，借宿一宿明早便行，可否？

（老汉瞧女子姿容态度目所未睹；流盼之际光**人。如此穷乡，不可能有此等丽色。心下怀疑。）

老汉：（咦）哼，妖精野鬼害了我儿子不够还想来魅我？

柳希：老人家，我有事要赶往扬州，遇雨马儿失蹄行走不得，妄求收留一晚

（老汉四下张望并未看见马匹。大怒。）

老汉：妖精再上门害人，明儿我一定请和尚道士收拾你

柳希：老人家，这会儿确实没有避雨的地方，还望行个方便

（老人看着她被雨淋得也狼狈。如果是山精鬼魅那么衣服应该是干爽的。）

老汉：你当真不是鬼魅？

柳希：当然。怎么？令郎被鬼魅缠住了吗？

老汉：唉...

柳希：如此，先让我见见公子

（于是，柳希见了老汉的儿子。）

（这家公子虽然没什么疾病，但总是怅惘茫然，好象精神不足。他的父母为此请了不少云游僧人镇治狐魅却不见效。）

柳希：这狐女与你家公子有一段姻缘，她没有害人的意思。是公子自己沉溺于此，玩乐过度罢了。然而我还是担心，即使狐女不伤害公子，公子也会自己害了自己。所以应当好好地把狐女送走。

老汉：要怎么做呢？

柳希：待我召她来

于是她盘坐着念诵咒语。他们家的人远远地看见烛光下，似乎有一个身穿锦绣衣衫的女子，冉冉而来。）

狐女：他与我上一世是夫妻，我因为别的罪孽，这一世堕入狐道，我想念他，常常来和他欢好，无心害他...

柳希：毕竟人妖殊途，他已被你阴气所染，这不是爱他而是害他。留下这一段未完的姻缘，来世再结欢情，可以吗？

（狐女流泪点头应允，一下子便消失了，以后再没来过。这是后话。）

（大雨没有停的意思。柳希只好在农家住下。）

（情景回忆。“留下这一段未完的姻缘，来世再结欢情，可以吗？”）

柳希：（叹气）唉...

（情景回忆。初相逢时，宗政陵的英姿......）

（百里外。土地庙。达京，小萸推着楚霖，阿德草行露宿在一土地庙中歇脚。小萸接过达京打来的泉水，给她俩喂下。）

（问过路行商，知道此地距临安尚有一百里。在附近农家讨了点稀粥充饥。夜宿土地庙，准备就卧时，跑来一对行色慌张弃家私奔的男女。二人年岁尚幼，稚嫩有余。）

男：请救救我们，追赶我们的人就要来了

达京：既如此，躲到神像后面

（不一会，家丁追赶已到庙里，瞧见达京一行人，便问，）

家丁：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

达京：有，往小道上跑去了

家丁：（对众人）追...

（待确认安全后，男女从神像后出来，对达京施礼说道。）

男：她是我家买来的童养媳，我俩自小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本打算年后完婚，但随着家业扩展，父母却给我另择女子，要把她卖给别人做妾，我反抗不成，就带她私自外逃，要去临安投奔她的亲人

达京：巧了，我们也去临安，如此，结伴上路吧

（达京担心楚霖阿德，男女则害怕家丁追赶，所以日夜兼程。）

（柳希借宿农家。刚打坐，就听到拍门声，是村里的牧马人对着老汉说。）

牧马人：两天前到西山放马，路过回音谷，就听到万马奔腾将士们冲阵杀敌的声音，可怕极了，马儿失惊奔走，我淋雨找了两天也没能找回来，想必是跑进谷里去了，你能陪我去找找吗？

老汉：当然可以。待我取来蓑衣就走

（牧马人和老汉一同去了，夜里也没回来。家人担心不已。大雨连连，无法外出寻找。翌日，老汉的儿子和乡里人自组队伍到回音谷寻找。）

（回音谷。老人指着谷里一处高耸的山壁对柳希说道。）

老人：这里原是旧战场。据历代流传下来的故事，一个阴雨天里两军在此恶战，幸存者十不存二，自那以后，一到雨天，尤其是电闪雷鸣时，就会听到将士们冲阵厮杀的声音。虽然谷里草木丰盛，牛马狗羊不敢进，一到山谷前两腿跪地不能行走，人因此也很少来

柳希：...。

老人：碍于亡灵没有作祟，所以只要人不进谷就没事。偶尔有走失的人口牲畜，却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进了谷的原因

（柳希原地默念咒语，再掐诀推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