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猫毛 (第2/2页)

守门老秦一见到杜闻的车，立马迎了上来。

知道是警署的人后，老秦待他们停好车后便领着他们三人来到主编杨江的办公室门口。

“小唐，你去给他做笔录。”杜闻吩咐完吴小唐后走进办公室。李木跟在身后。

“放心吧，副队。我吴小唐有时候嘴是碎了一些，但查案办事绝对百分百的认真，副队可以放一百个心。”吴小唐拍着胸脯打包票的说完，然后领着老秦在走廊上做起笔录来。

办公室里，杜闻看了一眼破碎的玻璃窗，还有地上的碎玻璃，摔倒的办公椅和倒在地的被害者。

“杨江被杀之前，这里经过了一番小打斗。”

杜闻说着从制服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他走到杨江的尸体旁蹲下。

李木也顺势在一旁蹲下，

杜闻伸手在杨江胸口受伤的位置探了探。

“应该是被利器刺中心脏毙命的。”

“副队，你看他这边的脖子。”李木说。

杜闻凑近看杨江脖子上的齿痕，“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又探了探脖子齿痕的深度，“严重，但不至于致命。”

“这款手表是进口货。”李木看着杨江腕上的手表说，“我在叁港百货大楼的柜台上见到过，贵着呢。”

杜闻扫了一眼杨江左手上的腕表，他注意到杨江紧握的左手中露出一截非人类的毛发。于是支开李木说：

“你去看看小唐的笔录做的怎么样了。顺便打个电话叫几个人来把尸体运回尸检室。再打个电话知会一下王医生，让他明天早点来警署。”

“好的副队。”李应着着，起身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右侧走廊上，吴小唐正在本子上记录着。

守门老秦对于杨江主编的死既难过又害怕。在整个被问话的过程中，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哪里有电话可以借用一下吗？”李木问。

“隔壁办公室就有。”老秦说，“灯开关在门侧。”

杜闻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确认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后，才拿出袖珍牛皮纸袋，掰开杨江的手，将动物的毛发放进纸袋收了起来。

“我买完夜宵回来，看到一个男人从办公大楼出来。我觉得奇怪就到杨主编办公室来看一看，……就看到杨主编躺在办公室的地上……已经死……死了……”

“你有看到那个男人的长相吗？”杜闻听到吴小唐问。

紧接着是老秦的声音：“没有。天太黑了，那人又是背着光走的，没有看清。”

“特意大晚上的来杀人……”杜闻自言自语的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起里面的钱包打开，几张钞票完好的躺在里面，“又不为钱财，十之**是仇杀。”

他看到办公桌上的《烽火》，又看到作者的名字，“霍……栎。”

杜闻回想起南荣顾和贾斯汀从山周回来的那天早上，他们根据照片上的地址前往灵乔东43号时，出门碰到了住在401户的邻居——

贾斯汀刚打开门，就看到霍栎女士从自家大门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二十来岁依着讲究得有点不像仆人的仆人。

“好巧，霍栎女士也出门呐。”贾斯汀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霍栎出于礼貌朝贾斯汀笑了一下。

两人同一个人？杜闻心猜。

想到这，他拿起桌上还在校对的书，大步走出办公室。

王医生推开尸检室的门，就看到杜闻正戴着双手套查看尸检台上杨江脖子上的齿痕。

“来了？”杜闻头也没抬的道。

“杜副队可真早。”王医生看到杜闻倒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杜闻再等着他，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提早了一刻钟到。

“要破案嘛。宜早不宜迟。”杜闻说。

“死者是鑫晨出版社的主编杨江吧。”王医生是一个矮小的中年胖子，他踮起脚拿起挂钩上的白大褂穿上，又拿起防护手套戴上。

“李木告诉你的？”

“不是。早上在外面吃早点时，从报纸上看到的。”王医生说着还不忘强调，“头版新闻。上次别沙码头有一艘货船爆炸都没这个机会上头版。”

“报社的消息可真灵通。昨天夜里我们才接到的警，今早这案件就上头版新闻了。”杜闻示意王医生，“开始吧，王医生。”

在路边早点铺吃早点的南荣顾也正看着今天的报纸。

报纸头版上印着‘鑫晨出版社主编杨江被杀’的大黑体字，还附带着一张凌乱的办公室照片。

照片上并未见杨江的尸身，由此可推这是警署运走了杨江尸身后，被人走漏了风声，报社记者连夜赶来拍下的。

一旁的贾斯汀大口吃着粢饭团，一边搅拌碗里的咸豆脑。让鲜美的料汁和白嫩的豆脑融合。

“鑫晨出版社的主编杨江被杀了。”南荣顾咬了一口油条说，在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碗洒了白糖的甜豆脑。

“鑫晨出版社？”贾斯汀停下喝豆脑的动作。“这不是霍栎女士合作的出版社吗？让我看看……”

南荣顾将报纸递给贾斯汀。

“不知道霍栎女士的长篇小说还能不能如期出版……”

尸检室里，王医生指着杨江尸体胸口的伤说：“致命伤在这里，用的是一把双刃的匕首或是剑……刺到了心脏。让我奇怪的是这……”他将杨江的头掰侧，露出脖子上的咬痕。

杜闻凑近伤口，“看着像是某类动物咬伤的。”

“是的。应该是比猫大上许多倍的猫科动物。普通的猫哪怕是成年猫，它的牙齿没有这么大，犬牙的深度也不够。”

王医生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伤口，又用小指比划了犬牙留下的血洞的大小，“要是普通的猫做的，那绝对是成精了。”

“除了猫，还有其他动物也会留下这样的伤口吗？”杜闻问。

“猫科类的动物都有可能。比如，老虎、狮子……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王医生说道，“不可能真的是老虎、狮子。如果是，尸体早就成了它们的美餐了。”

“那你看看这个。”杜闻那出袖珍牛皮纸袋，倒出里面的动物毛发。

王医生瞅一眼便道：“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