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第1/2页)
晚晚一步三回头,走到荷风苑,没有人跟出来。
传闻果然信不得,不是说北檀君和宣平侯早就断绝关系了吗,晚晚坐在秋千上,脚尖轻点。
暑气渐起,云日明草木,嫩绿的树叶转成墨色,盛装捂得晚晚微微出汗,她三两下蹬掉鞋子,叫来蓝心,“你去前堂一趟,就说回礼我落了一样,劳烦北檀君来取。”
蓝心瞧她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绫袜松松套在脚上,十足小姑娘模样,打趣道:“姑娘越发大胆了,从前可不兴这样不规矩。”
晚晚摇摇刚收到的金鱼袋,“我现在又不靠暮家过活,在自己院子里脱个衣服怎么了。”
说的理直气壮,实则心里滴血,这点前估计也耗不了多久。
“你快去将北檀君找来,我有话同他说。”
“说吧。”墙头传来冷冷的嗓音,院中暑气被消解一半。
院中三个姑娘起抬头。
翟行梭坐在墙头,繁茂的枝叶遮住他大半,投过缝隙只能看到他如墨的眸子,微微翘起的嘴角,掩盖住伤疤,赤红流珠压在树枝上,在一浓绿中格外显眼。
北檀君,爬墙。
晚晚几乎从秋千上跳下来,和翟行梭对视一瞬,踩着罗袜往屋里走,跑到屋门口时又折回,一把捞起秋千上的外衫,逃似进去。
清风徐来,似乎带着姑娘身上的馨香,翟行梭静静欣赏完这一幕,从墙上跳下来,在门口等着。
晚晚两腮通红,捂着脸问月牙,“他全都看见了。”
“左右也是要成亲了,北檀君也不是外人。”
“是啊。”晚晚放上手,撑在桌上,坐直身子。
扬州商会时她穿舞女衣服的样子都被他看过了,不穿鞋算什么!
可是为什么这次就显得那么别扭呢??
不知那人在墙头坐了多久,想到遥遥对望那一眼,那人似笑非笑的嘴角,晚晚就觉得浑身如火烧,好似秘密被看破。
“姑娘,大人说让您出去。”
晚晚欲哭无泪,待月牙给她穿戴好后硬着头皮出去。
“衣服穿好了?”翟行梭开口直白,还带了点歧义。
晚晚撇撇嘴,闷闷道:“想笑就笑吧,笑完莫要再提这事儿,让外人知道我如此失礼,你面子上也挂不住。”
“这有什么?”
晚晚脸上又红了一层,只当他是逗自己,快步走到秋千前,背对着他,“哪有,哪有姑娘家光天化日把外衫脱了。”
“你觉得热而已,有何错。”
晚晚哑口,竟不知如何反驳。
翟行梭把她错愕的神色收尽眼底,明白过来,又是那套礼法伦理在她心里作祟。想来自己初识她时,她可做到行路而裙踞都不乱。
若是她娘亲还在,或许她养成这般谨小慎微的性格。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这没这么多规矩。”
蓝心心叹,姑娘被北檀君教得越发放肆,以后入了侯府可如何办,就算北檀君愿意迁就,可姑娘头上还有徐氏这个婆母呢。
晚晚是觉得自己又被翟行梭说服了,羞愧感渐渐褪去,说起正事儿,“方才徐夫人看我不痛快,我爹一定看出来了,估摸着你们走后还会来说服我做计相的眼线,我觉着可以答应下来了。”
翟行梭正色道:“可以,暮昭云再来找你,你将嫁妆里的白银给刘子清,还了暮昭日的欠债。同他说日后两不相欠,让他不要再来纠缠你,你在扬州摆了他一道,就这么轻松答应,他不会信。”
晚晚捏了捏还没焐热的金鱼袋,又是一阵心疼。
算了,失财免灾,刘子清就如盘踞在屋外的毒蛇,不知什么时候就进来咬人一口。
“好,那你有把握彻底解决掉他吗?”晚晚应了,心里盘算着张叔那边查古尔联最多三日,只要翟行梭还有周旋余地,刘子清就脱不了干系。
翟行梭倒是头一次遇见有人敢质疑自己,随口道:“不如把他的人头添到聘礼里?”
晚晚:“倒也不必如此。”
谈完正事,翟行梭匆匆走了,往日出入金銮殿都闲庭信步的人,今天好似不大一样。
月牙端着茶水过来,没赶上,晚晚自己抬起来喝了,“他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蓝心担心北檀君爬墙被人传出去,一直在院外守着,目送北檀君离去后进来,“似乎是找借口出来的,得快些回去。”
“还有人敢管北檀君呢?”月牙惊呼。
晚晚目光落在院门上,北檀君这个人,总叫人看不透呢。
过会儿,大厨房备好饭,晚晚换了身衣服过去。
新郎新娘按理说不该见面,但是因为平宣候第一次回来,加上之前规矩也坏差不多了,也么讲究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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