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2/2页)
朔英不太确定地挠挠头,“你没觉得,他们很像已经成亲了吗?”
天水:“我叫你毁人姑娘清誉!”
朔英手中兰花酿被打掉,转头就去抢天水的,“天水!你陪我兰花酿!”
翟行梭在花园踱步许久,终是绕到晚晚门前。还未敲门,就听见清冽的嗓音。
“窗花也取了,团糕就不要了。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莫让北檀君看见。”
她何等聪慧,一张福字就猜到自己不喜过年。
“北檀君为甚么不喜欢过年啊,过年多热闹,听说扬州花样可多了。”应是身边的丫鬟。
“谁知道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主家不喜欢便拆了吧,明年我们偷偷过来补上就行。”
“诶,这团糕晶莹剔透,蓝心还说给天水留几个呢。”
翟行梭叩门,月牙端着团糕来开门。
果真晶莹剔透,蒸成杏花模样,一看就花了功夫的。
晚晚轻推月牙,立即转手倒掉,可怜一盘花糕,还未入口便被弃了。
“照你喜欢的做便是,这些小事,无需同我商量。”
晚晚爽然一笑,“都是小孩玩意,本就没什么意思,也懒的折腾了。”
翟行梭还欲劝慰,却不知说什么,第一次有人以这种方式忤逆他的命令。
细想来,他们之间除了互相试探,或有事相商,几乎是不说话的,就连她在他面前说话的语气也是客套,规矩的。
“大人来此,可是有事?”
“无事,年后便启程回扬州,你准备着罢。”
“好。”
再多的话也就没有了,翟行梭门都未尽,自己先离开了。晚晚目送他离开,嘀咕道:“这种事也要亲自来通知吗?”
翌日,天蒙蒙亮,鞭炮声四起。稚子嬉闹声几乎要翻天,说着扬州软语,偶有小娘子被打趣几句,再哂笑回去。
客栈如被孤立的人,单零零立在中间,前后不沾。朔英和天水知今日无事,昨夜边打边喝,凌晨才回,倒头就睡。
晚晚,月牙,蓝心三人头阖在窗台上,看着街上一站站亮起的灯,百无聊赖。
月牙:“好无聊啊。”
蓝心:“好像也没什么活儿可做。”
晚晚歪头看她们,“不如你们出去玩儿会把,听说扬州过年晚上有闹市,可好玩了。”
两人齐齐摇头,“我们要陪着姑娘。”
晚晚推搡着二人,“去吧去吧,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回来,对了,让天水一起去保护你们,别得被拍花子的抓走了。”
天水刚醒酒,态度也有些懒散,听了晚晚的话,马尾一甩,豪爽道:“走吧,带你们去玩儿。”
“暮姑娘不一起吗?”
她一去,免不了翟行梭又起疑心,既玩儿不了,还惹一身骚,扰了她们性质。
晚晚看了眼窗外,“我就不去了,北檀君还在此地呢。”
天水觉得朔英说的也不无道理,暮姑娘对主上来着确实不一般,他们可不认为主上需要人陪。
两个丫鬟走后,便只剩下晚晚一人在屋内看着大街上的香车宝马,七彩流光。
扬州除夕,晌午吃团年饭,夜了,玉壶光转,鱼又龙游舞,各类杂耍戏玩,什么西洋景儿都有。
底下小娘子乘宝马雕车,观望盛景,头戴金丝缕,身着锦丽裳,随手洒下银裸子,换一盏牡丹天灯。
“大显国库之称名不虚传,繁华竟逐,女儿香香透都城。”
天水来时带了一壶兰花酿,晚晚对着满城喧嚣独酌,三杯两盏下肚,勾起零落他乡之感。
身似游子,回首,却不知和何处是故乡。
唯有枕下压着那蒙面人的两封书信,干干净净,意外相逢,倾盖如故,
晚晚抽出那人笔墨,正待欣赏,翟行梭透窗而入。
须臾间,风吹心动,女子微醺,酡面红唇,杏眼水光潋滟,一颦一笑羞温柔。
玄铁面具后的人心中宛如经历一场地震,天塌地陷。
他留的字条落地,晚晚踩着锦袜,如小鹿一般迎向他,“简公子,新年好。”
屋内暗香肆行无忌,翟行梭习惯性去转腕上流珠,手中落空,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简弘新,而非北檀君翟行梭。
“公子有哑疾,喝了这盏酒,就当与我贺新年了。”
她在简弘新面前任性恣情,喝了点酒更是忘了何谓礼法,何谓规矩,只觉新年里能见老友,十分好。
翟行梭仰头饮下,兰花酿入口醇厚,喉口回甘,甜丝丝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宛如新生。
阔别经年,简弘新再现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