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分魂珠(上卷完) (第2/2页)
裴悯之听着这话暗自冷笑。眼前这人曾派出弟子尾随舒九鸣,却不料半路跟丢。后来想去长清山守株待兔,却因不懂仙山百里内不得御剑的规矩,被纷纷打了出来,死伤惨重。
赔了夫人又折兵,蠢货。
“主人”,裴悯之将头低的更低了些,假装丧气的说到:“属下听说,现在仙门里对舒九鸣评价很高,说她是被仙山检验过的人,道心纯正。我们以往放出她的恶名,现在大概是无用了。”
裴悯之说罢抬头观察了对面人的神色,此时这人双手微微握拳,胸膛也起伏着,看起来是气急。
裴悯之心中松了口气。舒九鸣恶名已初,眼前这人以后应当也翻不出什么水花,这样他也好告诉那人,让他放心。
后山一片寂静,二人各怀心思。
“不对,仙山绝不会让凡人安然无恙的进出。就算她有能耐也难掩凡人的气息。她是不是带着她徒弟去了?”
什么?
裴悯之蹙眉,这人是疯了吗?他默默回道:
“她是带着徒弟去了,但祈鉴也是凡人啊,这”
裴悯之以为,这人是气急攻心开始胡言乱语,却不料他眼中精光一闪,像是真疯了般笑道: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这就对了,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主人,您这是?”裴悯之想继续问下去,却不料对面这人满面红光的一挥手,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显然不愿意让裴悯之知道。
裴悯之张了张嘴还想问,却被一个阴毒的眼神逼了回来,作礼离开。
等去了无人之地,裴悯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见左右没人便向空中发出一道传音符:
“主人,毒蛇已瞄准祈鉴。原因不知。”
而此刻,祈鉴还全然不知自己已被盯上。
“唔,所以此后他们就叫你风鸣上君?叫你师兄净衡上君?”
祈鉴盘腿坐在舒九鸣身旁,嘴里还咬着桃酥。
自她们上交镇妖石后便回了停鸣殿休息,可祈鉴精力旺盛非要听她的前尘往事,美其名曰“互相了解”,还尤其对泽清感兴趣。
舒九鸣看着赖在身边不走的祈鉴无奈摇头,道:“上君一名不是谁都能担的,那年南海蛇妖作祟,吞了凡俗世好几个村镇的百姓,万花岛的赵岛主百般无奈下求助风华剑宗,我与师兄前去帮忙,由此一战成名。”
“哦,那净衡上君武力高强么?和师傅比谁更厉害?”
谁更厉害?
舒九鸣表情微滞。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斟酌道:“师兄博古通今,过目不忘,对阵法、法器等皆有研究。但若说练剑,只怕我要强一些。师尊常说我们一动一静,可相互补足。”
“哦,这样啊。”祈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舒九鸣蹙眉刚想说些什么,只听祈鉴又问道:“那师伯他都看什么书啊!改天我也去看看,向师伯学习。”
看书?自打他进了风华剑宗一个字都没读过,现在竟说要看书?
舒九鸣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祈鉴,无语了良久,道:
“师兄什么都看,你若是想学是学不完的。他爱书如命,连**都没放过,为此师尊还严厉的斥责过他。”
“**?”祈鉴一下支棱了起来,“他为何要去看**?”
舒九鸣表情一滞,像是不愿回忆起似的,缓缓道:“可能就是好奇吧。那时他也不过十几岁。”
“哦?”祈鉴眸中精光闪动,紧盯着舒九鸣道:“什么**啊,师傅你知道吗?”
大约是祈鉴表现的太好奇,舒九鸣觉得甚是奇怪,眯着眼睛看他,道:“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这小子,该不会不想走正道吧。
“哎呦”,祈鉴好像猜到了舒九鸣怎么想他,气笑道:“我的好师傅,我这有你管着,又有长生戟看着,我能干什么啊,我真的就是单纯的好奇。”
似是怕舒九鸣不相信,祈鉴还举起手指对天发誓道:“我要是真不走正道,就让我死在师傅手里,永世不得超生。”
“师傅,你就告诉我一下吧。”祈鉴晃着舒九鸣的胳膊。
“好吧”,舒九鸣见祈鉴似是真的好奇,叹了口气缓缓讲道:
“他当时看的是《灵库异录》,那书本不算**,只是其中有一残章记载过一种杀人于无形的分魂之法。”
“分魂之法?”祈鉴支起耳朵。
舒九鸣点点头,继续道:“分魂之法依托于分魂珠。这东西可助人将身魂分离至另一个躯体,原身则就此消亡。此为禁术,练就此珠之人,必须祭出一半身魂作为引魂,而使用此珠者也要拿出一半心头血来与炼珠者结契,此后二人便以命相连。”
“相连之后呢?”
“相联之后,使用此珠者可随意夺舍其他人的身体,但因果报应却只报应在炼珠者身上。此法背德,世间罕有。”
“嘶”祈鉴听着一个胆寒,“那这使用珠子的人也太恶毒了。万一谁要炼出来,这不就为祸苍生了?”
大约是受舒九鸣影响,祈鉴现在也动不动把“苍生”挂在嘴上。
祈鉴的担忧舒九鸣不是没想过,只见她神色放松道:
“这倒不必担心。能分魂的珠子只有靠仙山的玉石才能养成。那长清山你也见了,凡人根本进不去,更别提拿玉石。这禁术大概也无人能练成。”
祈鉴闻言放心的点了点头,但转而又疑问道:“师傅,可修士不是本就能夺舍么?为何还要依靠分魂珠,直接夺不就行了?”
祈鉴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看舒九鸣。舒九鸣见状轻轻将他的脸扭到一边,“因为普通夺舍只能夺走普通人的身体,对于灵力高强的修士是无用的。但有了分魂珠却不一样,别说是灵力高强的修士,哪怕是即将成仙的人也可以瞬间夺舍。”
祈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舒九鸣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自从长清山回来就总是打听这些有的没得。
“你问了这半天,也该换我问你了。”
果然,祈鉴眼神有些躲闪,“咳,师傅,师傅想问什么?”
舒九鸣见状笑了笑,道:“讲讲你那兄长吧,不是他把你养大的么?他对你好么?”
其实她本想问祈鉴暮影和她说了什么,但转念一想,祈鉴这人若是打定主意不说实话,她肯定问不出什么,还不如问问他过去的事。
师徒一场,总不能什么都不了解吧。
“啊,小时候啊”,祈鉴明显松了口气,“我之前和师傅说过的,我那兄长是个书生,平日里就看看书、爬爬山,我十五岁之前都是靠他给别人写诗卖字画为生。后来他被山匪我就一个人生活了。”
祈鉴说完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你很想他么?”舒九鸣轻生问。
“我?”祈鉴摇头笑了笑,“我只是想,他轮回了我还能不能见到。若是可以,我想看看他,再和他做兄弟。”
“这不难”,舒九鸣抿了口茶,“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可请西阎罗帮忙查一查他的前世今生。”
“真的?”祈鉴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舒九鸣看着他笑了笑,点点头。
“他叫,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