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二) (第2/2页)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帮忙。”我走上前端过不锈钢盆,里面盛着半盆米,我抓起一小撮闻了闻,分辨不出是不是糯米。
我领着他走回床前,将米均匀的铺在老爷子身上发青较为严重的地方,看着弄的差不多了,我让他去准备吃食,铁锹和那个啥一头锄头一头尖的玩意。
陈林淼疑惑道:“准备那玩意干什么?”
我拍了他一后脑勺,说:“老爷子撑不了两天了,
咱得……”
话还没说完,陈林淼瞪着通红的眼珠子质问我:“你干嘛咒我爷!”
这小子一犯浑起来就没个谱,我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怒骂道:“你再在这儿磨磨唧唧,你爷爷就真救不活了!老子你还信不过吗!”
听了我这话,陈林淼跑出屋外收拾东西,我回过身继续照顾老爷子,这应该是糯米,最贴近皮肤的一层糯米已经开始发黑了。
我不知道这些糯米能维持多久,用桌上的茶缸,往盆里倒了点水,使糯米增加一些黏性,在那些容易脱落的部分继续添加糯米。
很快,老爷子的上半身就变成了一个身着糯米盔甲的人,我提老爷子裹紧衣物,又用床上的薄被压了一层,防止糯米掉落太多。
再次确定老爷子这边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之后,我走出房间寻找陈林淼,陈林淼的包已经被塞的满满当当。
他正从阁楼上下楼,手里握着那个既像我之前说的的那个东西,整个呈T型,一头尖,另一头呈扁平铲状,后来我知道那是鹤嘴锄。
看他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回房间拿上油灯和一小瓶的燃油,瓶子是那种金银花露的玻璃瓶,里头装的都是写凝固的动物油脂,大部分是猪油。
油灯就是一小瓷碗,其下有个手捧的灯座,碗壁周围被几根铁丝缠绕,也可用作手提灯,只是需要拆下灯座,用个东西挡在灯焰上方,以防烫手。
油灯和燃油都是防止进到墓下之后无法见物,铲子我让他换了个小点的,就这样我们俩踏上了去往朱家台的路程。
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姥爷?我姥爷自从进了劳改农场,再出来就变得无比痛恨盗斗的人。
因为他这一进去没两年我姥姥就过世了,就剩下我母亲一人生活,好不容易搭上了我父亲过日子,父亲又在我一岁多的时候出了事故,被压断双腿,瘫痪在床,全家人的重担都压在了母亲身上。
这一压就是六年,也就是我七岁的时候,姥爷当时认错态度好,也加上只是被人检举,没有任何证据,关了十多年就放出来了,只记得那天母亲带着我回老家的时候,姥爷跪在地上不停的抽自己,母亲一人完全拉不住他,我又不敢上前。
嘴里一只念着:没有照顾好我们娘俩,怎么就摊上盗斗这缺德事了。
后来姥爷给我讲述的那些有关盗斗的故事,目的其实并不是让我对他们感兴趣,对半都是连哄带骗的吓唬我,说些什么什么僵尸暴起扑人,什么机关会伤人而不杀,让你活活疼死。
但让老爷子打死没想到的是,小时候害怕的事情,在我如今这十七八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看来,完全就是小意思,还反过来觉得这种事特别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