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论道 (第1/2页)
裴原休和李四坐在茅草棚火盆边。
裴原休:师哥,关于于生克的反常行为和举止,你想明白了吗?。
李四:有两种可能,一是于生克想独占功劳,借机爬上局长的位置,二是于生克本身就是日本特务,一直在干扰孙毅拿回玉符。
裴原休:如果是第二种就麻烦了。
李四:我看不大像,应该是警察局内部的权力斗争。
裴原休点头。
突然,飞来一只苦无击中了李四背心,李四应声倒地,同时,一只飞针击中了裴原休脖子,他拔出飞针正要看是什么,也倒在了地上,徐鹏和拿着飞针吹筒的徐井还有几个手下走进来,徐鹏用带消音器的瓦尔特P38朝着李四背部又开一枪,示意手下抬起裴原休朝外走去,徐鹏从李四背上拔下苦无,用李四的衣襟将血迹擦干净,徐井从火盆里拿出一根木柴点着茅草棚,然后在李四身上撒了化尸粉和助燃剂。
茅草棚燃起熊熊大火,徐鹏和徐井回头看了下,然后和抬着裴原休的手下,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时,在望月峰下子时镇19号、特务队安全屋外,身穿夜行衣蒙面的于生克带着八相同装束的人站在门口,一个蒙面人敲门,过了一会儿,一名特务队便衣来到门后。
便衣:什么人?
蒙面人:自己人。
便衣:春山多盛事。
蒙面人:弄花香满衣。
便衣开门,蒙面人扑进,用短刀杀死便衣,将尸体拖到门后面藏起来,其他人鱼贯而进。
于生克俯低身子来到窗外观察,然后挥手,蒙面向安全屋门口跑去,于生克翻窗而入。
于生克悄悄来到女便衣背后,打晕她,轻轻放在椅子上,蒙面人从走廊冲进来,于生克摘下蒙面对着病床上的人。
于生克:您不用害怕,她一会就醒了,看守这的便衣被收买,把消息透漏给日本特务了,他们马上就会赶过来,常队长让我赶紧接您走。
病床上的人抬起头:常正人呢?他怎么没来。
于生克:常队长在忙裴原休的事,抽不开身,是他派我来的。
病床上的人:那原休呢?
于生克:您放心,过两天我会安排他和您见面。
病床上的人转过脸来,是裴母。
于生克:您身体好一些了吗?
裴母盯着于生克看了一会儿:谢谢你,好多了。
四个蒙面人用担架抬着裴母走在前面,于生克和其他人跟着出门,等前面的人走远些了。
于生克低声:干净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其他人点头,又反身进了屋。
第十七天,1940年4月30日,星期二。
黎明,望月峰下裴氏墓地,常队长和几个便衣在已烧光的茅草棚勘察,一个便衣查看着已经烧成灰烬的李四尸骨,在骨灰里摸索着,拿出一把烧得发黑变形只剩下刃部的短刀,便衣掏出一块白布,垫着刀刃递给常队长,常队长接过仔细看着,刀刃上部的“四”字仍隐约可见,常队长包好放进衣兜。
便衣:很残忍,他们使用了化尸粉和助燃剂
常队长抹了下眼睛:在我师父和师娘旁边起座新坟。
便衣:是!
兴善寺街因缘茶坊里,沈未雪和孙毅坐着,沈未雪一身黑色男装短打扮,盘着头,手边放着一顶黑色礼帽,孙毅穿着便装。
孙毅:你原来是骑六师范参谋的女儿。
沈未雪点头:原名叫范晓玉,
我原来得到的消息是你杀了我爸,所以在酒店袭击了你。
孙毅盯着沈未雪看了一会儿。
孙毅微笑:你父亲当时是我抓的,交到复兴社羁押处,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他是否还活着,活着的话关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沈未雪:我爸还活着,现关在中央军校第七分校里面隐秘的地方。
孙毅惊讶:你从哪里知道的?
沈未雪:我的要求很简单,你想拿回阴玉符的话,用我爸来换。
孙毅慢慢喝了一口茶。
孙毅叹气:当初是想和你在这品茶,参禅论道,没想到头来谈的却是这些尘间俗事的交易。
沈未雪微笑:什么事不通禅,何处没有道,你的意思是说,离开这尘世别处另外有道?
孙毅怔住了,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慢慢抬起头。
孙毅:诚如所言,禅、道遍及一切处,不别有。
因缘茶坊门外,麻辉、白老二、牟八、皮九、薛小六率领着五十个人守在一边,全都和沈未雪一样,黑色短打扮,戴黑礼帽,旁边停着七辆一模一样的小车和两辆卡车,另一边是于生克、杨探长、赵探长和十五个便衣、十五个手拿冲锋枪的警察,旁边停着四辆小车和两辆警车。两帮人马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都不说话,于生克斜靠在一棵法国梧桐树上,看见薛小六站在对面众人里,就冲薛小六笑了下,薛小六低头装作没看见,于生克想说什么,犹豫了下,忍住了,于生克冲着麻辉和白老二。
于生克:麻辉、白老二,长本事了,敢跟我对着干了。
麻辉微笑:于队长,我这是奉我大哥的命令,保护沈姑娘的安全。
白老二掉着脸:我大哥就在车里坐着,你有什么话找他说,别为难底下人。
于生克用食指点了点白老二和麻辉。
于生克:好,有时间我找他慢慢说。
麻辉和白老二把目光转向别处,不看于生克。
因缘茶坊里,孙毅和沈未雪继续交谈。
孙毅:我需要请示上级才能给你答复。
沈未雪:我后天早上给你电话。
孙毅沉默了一会儿。
孙毅:后天早上我就不是警察局长了,你可以和我的上司沟通,到时候我应该也在。
沈未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孙毅:我被限期三天拿回玉符,否则将被撤职,今天是第二天,警政司的郑特派员明天晚上到,后天早上他会亲自来处理这件事。
沈未雪: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
孙毅抬手制止住沈未雪。
孙毅:今天和沈姑娘一席谈,令孙某恍然有悟,我很感激。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要告诉你两点,一是,他被关押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参与西安事变,而是他长期和***人来往密切,数次设法阻止东北军对共党根据地的进攻,这是处理这件事的难度所在,你要有充分的考虑和准备。
沈未雪点头。
孙毅:二是,玉符事关国家金融稳定,事关现在和日本人进行这场战争的胜败,请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好,千万不能落在日本和汪伪的人手里,那样的话,我们两个都会成为国家和民族的罪人,就算死一万次,下地狱受烈火煎熬也赎不清这个罪,这点也请你充分考虑到!
沈未雪郑重地点点头。
沈未雪:你放心,我一定会妥善保管好玉符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孙毅慢慢站起来,握紧拳头。
孙毅:其实我恨你恨得牙痒痒,很想现在就立刻拔枪,对着你打光所有的子弹。
沈未雪站起来:你这样的心情我也很能理解,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孙毅恨恨地慢慢坐下,眼睛有些湿润。
孙毅:你走吧,后天早上九点打我办公室电话。
沈未雪点头,拿起黑色礼帽戴上,快速出门而去。
沈未雪走出因缘茶坊,看了一眼于生克,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车队中间小车后排,里面坐着刘松仁。
刘松仁:没事吧?
沈未雪:没事。
刘松仁:开车!
麻辉等人率领着人马分别上车,车队缓缓离去,于生克看见孙毅出了茶坊,忙迎上去,孙毅看了一眼正在离去的车队,没有说话。于生克和孙毅上车,众便衣和警察也纷纷上车。
于生克:刘松仁动用了大量人马,是要公开和你对着干了。
孙毅摇手:沈未雪救了刘松仁,又帮他稳定了会下,刘松仁帮她也是人之常情。
于生克:还用派人跟着吗?
孙毅:她早就想好了摆脱我们的计划,这个时候,我不想引起混乱。
于生克沉默不语。
孙毅:裴氏墓地那边情况怎么样?
于生克看表:常队长一早就去了现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局里了。
孙毅:那就回局里吧。
龙首村据点审讯室里,身穿乞丐服的裴原休双手背后被绑在上刑架上,遍体鳞伤,已经晕过去,徐井泼了盆冷水,他慢慢苏醒过来。
徐鹏两眼红肿看着裴原休。
徐井:会长,你去休息会儿,我来。
徐鹏不理徐井,用马鞭杆捅着裴原休的肩头。
徐鹏:你到底把阳玉符藏在哪了!
裴原休:我都给你说过三遍了,已经给了刘松仁。
徐鹏抡起马鞭杆朝裴原休头打下去,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徐井一个手下跑进来示意,徐鹏和徐井走到门口。
手下小声:沈未雪和孙毅在因缘茶坊见面,好像在谈交易。
徐鹏:什么交易?
手下:还不是十分清楚。
徐井把徐鹏拉到门外。
徐井小声:沈未雪应该是要用阴玉符和孙毅交换什么人或者东西。
徐鹏:如果裴原休说的是实话,那刘松仁和沈未雪就已经同时拿到了阳玉符和阴玉符?
徐井:有可能。
徐鹏:刘松仁的新住处在哪?
徐井:端履门外,有大量人马24小时守候,我们现有力量对付不了他。
徐鹏:我要请示总部把潜伏在咸阳的力量交给我,裴原休和我们有血海深仇,是不会说实话的,我去给总部拟电文,你在这继续审,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
徐井:是。
徐鹏把马鞭递到徐井手里,徐井走到裴原休面前,抽了一鞭。
徐井: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常队长站着给孙毅汇报情况,于生克坐在沙发上。
常队长:他们使用了化尸粉和助燃剂,我师兄已经烧成了灰,无法辨认。
于生克:你怎么知道是李四而不是裴原休。
常队长从衣兜里掏出白布包裹,垫着白布把烧得发黑变形的刀刃递给孙毅。
常队长:我师兄随身带着这把刀,刀刃还在,我认识。
孙毅接过刀刃,刀刃上部刻着的四字隐约可见,孙毅把刀刃递还给常队长。
孙毅站起来:西北区的新电波检测车到了,你和高处长联系,要不惜一切代找到徐鹏,阳玉符就拜托你了。
常队长:是!
常队长出门,于生克从沙发上站起身。
于生克:那我怎么办?
孙毅:你负责阴玉符。
于生克有些茫然:具体干什么?
孙毅微笑:郑特派员明晚就到,我们去看看给他安排的住处和接风的地方。
于生克:郑特派员是什么样的人?
孙毅:我在南京特训班的同学,很强硬,深得戴老板赏识,我们都要小心。
于生克:明白了。
于生克跟着孙毅出门,对门一直在等候的黄秘书立即关门,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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