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面目 (第2/2页)
当火焰的炙痛挺了过去,土岩的饥饿一轮接着一轮,当白色的麻木袭上身体。
她屡屡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要挺不过去。
那种麻木主导着她的身体,让她僵硬在原地似若大石不能移动,
一口气喘不上来,身体不能移动肠胃不能运转,心脏停止跳动,肝脏,肾脏,脑子全然封锁。
那种感觉只怕是一个冒险者只要体会一次,就已经攀上了一座高峰,而一个战士体会一次,却是仿佛经历了沙场,一轮血腥。
夜里她好久好久喘不上来气,喘上来气的时候又已经身体灼烧着,体会一轮炙痛。
鲸鱼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前进着。
一天一天的苦修,让她不能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标。
竞技场上她颇有几分叱咤风云,凌云之志。
竞技场下,也是风卷残云,被那身体的负担欺压着。
竞技场外,竞技场里,夜色里,白昼里,这些都是真正的鲸鱼,让人可怜她还不过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也已经需要背负着世界不同的面目。
鲸鱼静静的呆在屋子里。
又一次需要注射魔法溶液的时候到来了。
这次将要面对怎样的境况,鲸鱼还不知道。
鲸鱼把注射枪对准了手臂,又一次扣动扳机。
似乎决绝,似乎讽刺,似乎选择,似乎被命运主宰着。
小女孩来到世上的时候已经选择了这条路。
黑色的液体极不友好的涌入了鲸鱼的身体。
这次它选择的是,那个命运之神选择的寒冷之苦。
是若冰霜,是若极地,是若水深,是若寒冷,是若那游戏规则制定者的无情。
鲸鱼静静的躺倒在了屋子里。
那一天夜晚整个客栈里,大家都跟没了活路。
只见是蓝色的寒冰生长在客栈里,透过坚厚的墙壁涌入了隔壁。
通过复杂的递魔纹路,驱散着周围弥漫的热流。
哪怕龙类仿佛不要命的勾勒递魔纹路,哪怕他们抱着加入的递魔纹路,哪怕他们家是开着矿山来到了这个客栈。
在那一天的夜晚,那个客栈里,也是寒冷僵硬的冰块冻住了几个龙类,冻在冰块里,一夜长眠。
而鲸鱼则是浑然不觉,仿佛是生活在暗夜里,树杈上,月色下,霜花满天,大地一夜白衣,而那个小女孩静静的呆在那里,直到深夜,直到彻骨的寒冷仍然在静静的呆着。
似若经历了那白色的麻木如今经历黑色的寒冷。
就是这夜,夜后的暖阳静静出现,让人怀疑昨天晚上是一场幻梦。
黑市里面的暖色光芒自魔石灯火中撒下,使得人们遍体生寒,一个喷嚏打出来昨天夜晚里沉积在身体里的多少寒冷。
而鲸鱼则是早早的醒来,似若风动,出现在沙漠里沐浴最灼热的温暖,激活浑身的热流,亲身体会这大自然赐予龙类丰沛的宝藏。
最后的竞技场里,她更是会让自己的对手一起分享这彻骨的寒冷。
而那时她或许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