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战百合平原 (第2/2页)
“我们宁死不降!”哈坎少将大声将这句话重复一遍。
“什么?”穆勒对哈坎的宁死不屈感到既相当惊呀。
哈坎话音刚落队列中的六名萨满巫师便迅速围成一个圆,把哈坎和他的副官围在其中,并同时向玛德兰军施放攻击性的元素法术。
“烈风真空斩!”空气高速流动,产生高压风,在夜空下化为镰刀,从四面八方撞向圣语骑兵。圣语骑兵的白色军装和皮甲都被镰刀割裂,血和皮料溅射到半空。
约纳斯看了看前面倒下的部下,又抬起头望着哈坎等八名萨满巫师,低声说道:“你们真的要战斗到最后吗?”
“要我们狜耳特人投降,我们宁可战死。”哈坎在阵中张开双手,脚下浮现出白光闪烁的法阵图腾,一股由元素法术引导而来的风围绕萨满巫师高速旋转起来。
约纳斯在马上挥动权杖,几名圣语骑兵会意后立刻伸向长矛奔向哈坎等萨满巫师。
烈风再次吹起,连带泥泞黄土直卷四方,山坡上所有士兵都能感受到强大风力。马匹因受到强大风力阻挡而无法前进,风把几名圣语骑兵长矛吹掉,甚至有几名骑兵被吹得掉下马。
此时数名民兵冲上前向哈坎投掷了数个手榴弹。
“飓风回转阵!”萨满们召唤出飓风,把快要从头顶咂落的手榴弹挡了回去,手榴弹在民兵们脚下落地爆炸,炸得尘土飞扬、血肉模飞,数名民兵当场死亡。
“可恶,我就不信凭你们八人的力量能抵抗我们近千人的大军。”穆勒和黑骑兵架起火枪瞄准哈坎。
哈坎转过身面向穆勒,并与其身旁的一名副官合力施咒,呼唤土元素之力,竟在黑骑兵和穆勒面前升起一幅高达三米的泥墙。
“什么?”穆勒惊呆地望着面前的泥墙。
“好厉害,看来你们八位都是其拉美帝国的高阶萨满巫师啊。”约纳斯叹道,“如果现在是白昼,我们就可以用魔法一较高下。”
“你说得对,但可惜现在是黑夜。”哈坎举起右手,脚下的泥泞迅速燃起烈焰,一道红光汇集于掌心,“火球术!”
哈坎远距离向约纳斯投掷火球,火球像炮弹般高速撞向约纳斯,约纳斯来不及闪避被火球击中掉马,身上的军装熊熊燃烧。
约纳斯倒在地上翻滚,其身旁的圣语骑兵连忙下马往他身上泼泥土以灭火。
“再来一次吧,火球术!”哈坎再次向约纳斯和圣语骑兵投掷火球。
“月神防护阵!”一道银光包围着约纳斯和救火的圣语骑兵。
“这是?”哈坎为这道突如其来的银光防护罩感到惊呀。
“你们忘记这里有我们存在了。”
几名露菲依奥斯人从手持斧头的民兵人群中走出。
哈坎点了点人数,有五个人,“露菲依奥斯的民兵?”
“对,我们是露菲依奥斯人,我名字叫拜德路斯。”
“老头,不向我们投手榴弹了吗?怎么改用法术了?”其中一名萨满喊道。
五名露菲依奥斯人同时念起祷文,夜空中闪现出银光,像水流般汇聚到他们手心,渐渐形成数个耀眼的光球,黑夜如同白昼,强光照亮了整个千叶坡,他们二话不说把光球掷向敌人,光球幻化成银白烈焰,直冲哈坎。
“飓风回转阵!”萨满们唤起飓风,强大的风力吹散了所有月光火焰。
“什么?”拜德路斯迅速用衣袖挡住吹来的风沙,但强风瞬间把他吹飞。民兵和骑兵们被吹的人仰马翻,有的甚至连人带马滚下山坡。
“刚才的法术是月光火焰雨吗?但好像对他们也没用。”约纳斯趴在巨石后默默说道,“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实力真是非常强大。”
拜德路斯头部撞到树杆上,鲜血从后脑瞬间迸出。
“露菲依奥斯人,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吗?”哈坎说道,风的法术图腾再次闪耀,风又再剧烈绕动起来,“你们也尝尝被风之镰刀切割身体的滋味吧。”
“你不要小看露菲娜的臣民,”背部受到重创的拜德路斯伏倒在地,但他仍然强忍剧痛,双手撑地试图站起来,“露菲依奥斯应该由我们露菲依奥斯人来守护。”
“领主说得对,我们上了!”一众民兵冲上前。
“烈风真空斩!”
烈风再次化为刀刃,割开勇士们的身躯,收割他们的灵魂。尽管手脚断裂,肠子流出,勇士仍绝不后退。
民兵们顶住风刀,前仆后继,他们跨过同伴尸体,一拥而上,扑向众萨满。几十人的民兵部队,只剩下一人,但这位勇者也是遍体鳞伤,频死状态,他扑倒哈坎,把手搭在哈坎额头上,微笑说道:“我可是召唤师呢,”一团银光在萨满大师额头上闪过。“蚀魂术...”
风瞬间静止,哈坎痛苦地抱头跪下。
“啊,是精神法术?这是怎么回事啊?”哈坎掩着额头痛苦大叫着。
“用精神法术打断了你们对风元素的精神控制,这就是我们拼死一击的目的。”召唤师说道。哈坎一怒之下抽出匕首插进他的咽喉。
拜德路斯低下头,“但,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此时圣语骑兵和香草黑骑兵把握机会一拥而上,萨满们想站起来再次抵抗,但因众人的精神已连成一体,哈坎的精神一时未能恢复过来,他们根本无法与元素之力取得联系,最终被冰冷的长矛刺穿胸膛。黑骑兵挥舞马刀砍杀余下徒手抵抗的萨满巫师。
经过一分钟不到的杀戮后,八人只剩下哈坎和他身旁的一位副官了。副官捡起地上的长矛拼死冲向穆勒。“bong”的一声枪响,该名副官头部中枪倒地。穆勒放下手上冒烟的燧发枪,策马跑到哈坎少将面前。
“你已经失去了投降的机会,因为你实在是罪无可恕。”穆勒拔出佩剑指向哈坎。
哈坎少将苦笑了一下,“我根本不打算投降。”
穆勒冷眼瞪着哈坎,“你现在没得选择了。”
“是的,上尉...”哈坎目无表情地望着马背上的穆勒,仿佛为即将来临的死亡做准备。
“...但我会死得像个战士。”哈坎以极快的速度伸手握紧剑刃,然后把它贴紧咽喉用力一扯。
鲜血从咽喉喷出,沾满剑身,哈坎少将倒下了。
穆勒丢下佩剑,看着滴血的剑尖刺进泥土,血沁入泥中,长埋大地之下。
“穆勒上尉。”拜德路斯蹒跚地踩着染满血迹的草莽,避过哈坎的尸体,走了过来。
“拜德路斯阁下。”穆勒把头向后微侧,用余光看着这位与他并肩作战的领主。
“结束了。”拜德路斯走上前,与马背上的穆勒并排站着,“这里已经,血流成河了。”
“是啊,这场战争,总算告一段落了。”穆勒叹了口气,“但,这就是和平的代价吗?”
此时此刻,身后的骑兵们自发性地唱起了玛德兰国歌,歌声仿佛响遍千叶坡。
“这里很美。”穆勒策马到山边眺望沐浴在月雾下的辽阔平原。
“这里叫百合平原。”拜德路斯解答道。
“到了春天,这里一定开满美丽而纯洁的百合花吧。”
穆勒上尉闭上双眼,聆听在耳边不断呼啸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