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174不速之客 (第2/2页)
大戒和尚一惊,道:“朱老大在召集咱们。”
陈笑礼心里也是一紧,道:“事不宜迟,咱们快些赶过去。”说话间他二人抽出刀剑,横削竖砍,向东而去。
木七止见他二人已然走远,跟着踱出草丛,轻声道:“原来这里还有不速之客,只是不知他究竟是谁。”说话间更是一副凝思之状。
柳杏儿站起身来,笑了笑,道:“你明明想去瞧瞧,又偏偏不肯说出来,你自己不说只是想教我说出来是不是?”
木七止见柳杏儿轻嗔含笑,像是早已洞悉了他的心思,他只有悻悻的笑道:“倘若主意是你出的,一旦闯了祸出来,你总不会没来由的来怪别人。”
柳杏儿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跟着道:“别人可没你这一肚子坏水。”
木柳二人也往东而去,只是他们身处险境,不免要格外小心。
行了一个多时辰,忽见荆棘旁躺着一个人,木七止咦的一声,道:“这里果然是是非之地。”
地上的这人眼睛微闭,像是没了呼吸,柳杏儿走将过去,在他颈下摸了摸,这人已没了脉跳,只是余温尚在,显然是死去不久。
木七止一转这人脑袋,啊的一声惊呼,柳杏儿忙问:“怎么?”
木七止指着这人右边太阳穴,道:“这……这是‘摘星指’。”
这人太阳穴上有一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只是这伤口平滑,不似刀剑所伤,就如天生就长着这样一个伤口一般。
柳杏儿喃喃问道:“你是说伤他的人是三哥?”
木七止恍然道:“那臭和尚说那人是……是个疯子,还说要来找他兄弟。”说话间神情颇为动容。
柳杏儿道:“他的兄弟当然就是你。”
他二人脚下加快,生怕迟了一步,三郎虽然武功盖世,可毕竟为人疯疯癫癫,难石崖上高手如云,他可不易讨得便宜。
行了一顿饭时辰,只听前面山坳口有声音传来:“三郎兄,经年不见,风采依旧。”只听这声音冰冷,其中更透着杀气,可不像老友重逢时的欢喜。
跟着又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三郎可不来和你套近乎,我七弟说了,你这人长得和……和瞎了眼的病鹰一样,瞧上一眼就教人……人热得发抖,对,热得发抖,我七弟就是这么说的。”
三郎不会说“不寒而栗”,偏巧杜撰出一个“热得发抖”,虽然词能达意,却也教人哑然失笑。
木七止转过山坳,远远望去,只见一个一袭绿衫,胡子苍白的中年人戟指前方,吹胡子瞪眼的一阵喋喋不休,却不是三郎是谁?
三郎面前是朱隐,他鹰隼般的目光教人触之生寒,他不言不语,不愠不怒,只轻轻站在那里,人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三郎却不管不顾,直骂他是瞎了眼的病鹰。
朱隐身后是一众魔宗的人,个个都提刀带剑,不是善茬,他们听三郎出言不逊,更是污言秽语的一阵臭骂。
朱隐冷冷的道:“你七弟是谁?”顿了顿又问道:“听说你上这难石崖是为找你兄弟?”
三郎哈的一声,道:“不错。喂,我七弟你这病鹰见过没有?”
朱隐阴冷的咳嗽一声,跟着又呵呵一笑,道:“我在神宗也有些年数了,山上有什么人可还没有不认识的。”
三郎脸上一喜,道:“那你见过我七弟没有?”
朱隐道:“我不知道你七弟是谁,不过他要是有名有姓,又在这难石崖上,我就一定知道。”
三郎一想不错,“七弟”是他的七弟,可不是旁人的七弟,他光说“七弟”,旁人却一定不认识,只见三郎哈哈一笑,道:“你这病鹰倒也有些见识。”顿了顿又道:“我七弟当然是排行第七了,他名字里也刚好有个‘七’字,叫木七止。”
话音刚落,朱隐啊的一声,惊诧道:“木……木七止?”
三郎见随口喊出他七弟的名字就把朱隐给吓得失魂落魄,心里更是得意,道:“怕了罢?要说我那七弟的本事可也不小。”
神宗里的一众人却一脸疑色,喃喃道:“木七止?木七止是谁?这名字可从来没听说过。”
木七止更是哑然失笑,心里暗道:“我的傻哥哥,我叫木七止不假,可谁说我排行第七?”顿了顿又想:“辣块妈妈,三哥虽然疯疯癫癫,可却知道他在家里排行第三,而我自认为聪明,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朱隐阴恻恻的向后瞧了一眼,冷冷的道:“要活的。”
几个人唰的一声亮出兵刃,一跃而出,大戒和尚更是冲在最前面,嘴里乌七八糟的乱骂一通,什么昨晚上老子一招不慎,遭了暗算,眼下真刀真枪比个高下。
话音刚落,只听大戒和尚啊的一声惨呼,一只耳朵血淋淋的破了个洞。耳朵可不会无缘无故破了个洞,而大戒和尚之所以耳朵上破了个洞,只因三郎出了手,三郎“摘星指”的功夫出神入化,十几丈远外,都能轻易的伤人毙命。
大戒和尚哇哇一阵大叫,可他毕竟过惯了刀口舔血日子,忍着伤痛,又举刀砍上。
三郎颇有兴趣的笑道:“你这小和尚武功不到家,佛经也一定没怎么念。”
大戒和尚横削竖砍,招招狠辣,一刀下去,恨不得将三郎劈成两半儿,他边打边骂道:“老子是不念经的和尚,老子喝酒吃肉睡女人,寺庙里的规矩一概不用守。”
三郎招式精妙,只轻描淡写的一引一带,大戒和尚便招招落空,三郎巧笑着戏虐,道:“那三郎可要替佛祖管教管教你这小和尚了。”说话间忽然还手,只听“咔嚓”一声,跟着砰的一下,一柄戒刀掉在地上,但见大戒和尚呲牙咧嘴的捂着右膀子,手臂轻飘飘的垂下,显然右臂已脱了臼。
上来的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跟着一齐动手,心想在自家地盘上,不用管江湖规矩,杀了这疯子,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大家伙儿守口如瓶,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三郎一边招架,一边笑道:“对,多来几个一块儿上,这样打起架来才有趣。”
一交上手,这些人才知碰上了硬茬,三郎是个疯子不假,可出手却是如鬼似魅,他们个个都招架不住。不一会儿,只听“哎呦”、“直娘贼”、“老子的手折了”……
跟着几人哼哼唧唧的在地上一阵哀嚎,再也爬不起来。
三郎拍了拍手,笑嘻嘻的道:“样子挺凶,却这么不经打,没趣,没趣。”三郎更是朝众人大呼道:“还有没有要出来和三郎比划比划的?”
众人相顾骇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却也没人敢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