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5陈抟老祖 (第2/2页)
木七止哼了一声,道:“好?有什么好?”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还要杀人灭口?”
头戴斗笠的人道:“老道是要杀人灭口,也是要斩草除根。”
木七止忽然一阵大笑,笑得众人莫名其妙,笑完才道:“藏头露尾,又暗中捣鬼,小爷我也要和你算算这笔帐。”
头戴斗笠的人声音嘶哑,道:“你说什么?”
木七止道:“说什么你不懂?哼,道场里,你装神弄鬼,教那姓江的小子好不难堪,而眼下你更是一剑杀了他是不是!”说话间往那山岗上指了指,江去尘死在那里,当然是他给杀的。
头戴斗笠的人咦的一声,道:“老道那天出手,你瞧见了?”
木七止哼了一声,又道:“还有山神庙里,那人也是你杀的,你杀了他又飘忽而去,这还不是藏头露尾?”
头戴斗笠的人更是一惊,道:“这你也知道?”顿了顿他又道:“这么说你和山神庙里的那人也有关系?”
木七止道:“生死交情,你说这算不算有关系?”
头戴斗笠的人忽然长剑斜出,木七止早已暗中戒备,见他出手,心中更是一紧:“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武功更是神秘莫测,我要是一个不小心,可也要去见阎王爷啦。”他打起精神,施展平生所学。
木七止内功颇有根基,三郎又教了他一些练武要诀,他心领神会,招式上也大有长进。他和不少当世高手交过手,比如三郎,比如那大辽国师,又比如先生,他们的武功都有独到之处,是经名家指点又千锤百炼学来的。
可他们都不如眼前这人,这人招招可谓神来之笔,有许多招式更违背剑理,可这看似违背剑理的一招,却是石破天惊,教人招架不住,背脊生寒。
木七止只觉得这人不像人,他像神、像仙,他出的剑招也只应天上才有,人间又怎么会有这么精妙的武功?
木七止迭遇险招,终于一招不慎,手臂被长剑划出了一道口子。难道这仅仅是一招不慎?这头戴斗笠的人如鬼似魅,伤他还不容易?
先生见木七止终究不是他对手,抛过手中长剑,叫道:“你快走,不用管我。”
木七止一把接过长剑,道:“先生,你不走,我怎么能走?”
先生气得牙齿咯咯作响,道:“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头戴斗笠的人,一招狠似一招,招招都在要木七止的命,他现在想走,难道就走得了?走不了,就只有死,先生要死,他木七止也要死,今晚这山岗上已死了这么多人,不差再多他两个。
头戴斗笠的人一剑将木七止长剑挑落,跟着一掌拍出,木七止躲无可躲,只得平平推出一掌。
“砰”的一声,头戴斗笠的人向后退了两步,木七止更是身子飞出,直撞在山壁上。石块纷纷跌落,木七止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高下立判,木七止再也没有还手之力。不过头戴斗笠的人既然要斩草除根,自然要杀他杀个死,否则遗虎为患。
头戴斗笠的人聚起丹田之气,一闭眼睛,跟着一掌挥出,只听“啊”“啊”的两声惨呼,一个声音浑浊,另一个声音稚嫩。
木七止只道要死了,一只待宰的羔羊,他想不死都不行。奇怪的是他还没死,而那两声惨呼也不是他所发。他没有死,可他早已惊得目瞪口呆,有人代他而死,他怎么不心惊?代他而死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他更是心惊。
刚才就在他生死一线之际,两个身影儿挡在木七止跟前,一个是先生,一个是王重阳。先生在前,王重阳在后,头戴斗笠的人一掌拍在先生胸口,隔山打牛,王重阳也受伤不轻。
王重阳争着一口气,道:“他……他救过我师父,他是好人,你……你要杀他就先杀我!”说话间晕了过去。
木七止爬过去,看着先生一口口的吐着血,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先生看了他一眼,脸上还是如往常那般严肃,但见他咬着牙,恨然道:“我……我教你……你在……在庙里等我,你……你又……又不听我话,你看我……我不吊你三天三……”话未说完,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这时柳杏儿从山石后赶了过来,她见木七止扑在先生跟前伤心欲绝,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正为一个道童运功疗伤,她咦的一声,那道童她也见过,正是王重阳。
柳杏儿给先生把了把脉,哪还有跳动?她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和木七止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别难过了。”
这时王重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面如金纸,像是也快活不成了。
柳杏儿见过王重阳两次,这孩子率真有骨气,实不忍教他横尸荒野。她走过去,和头戴斗笠的人说道:“你这么给他运功疗伤,活人也是给你治死了。”顿了顿又道:“我是大夫,我来瞧瞧。”
头戴斗笠的人瞧了瞧王重阳,只见他气若游丝,身子委实受不住这绵绵而来的真气。他见柳杏儿和木七止一路,疑道:“你会救他?”
柳杏儿道:“我救他只因我是大夫。”
头戴斗笠的人无话可说,谁教他不是大夫,而救人他又不会?
柳杏儿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给王重阳服下,跟着又在他心口施针。过了一会儿,说道:“我护住了他心脉,你从他膻中送一些内力,助他运气。”
头戴斗笠的人依样施为,过了半晌,果见王重阳悠悠转醒。
王重阳一醒来,就道:“你……你别杀他。”说完话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头戴斗笠的人走近木七止,指着先生尸体,冷然道:“你这么护着他,你也是青龙楼的人?”
木七止凛然道:“我护着他不假,可我不知道什么青龙楼!”
头戴斗笠的人又道:“你和他不是一路人,为什么要护着他?”
木七止道:“他养我长大,又教我念书,我难道不该护着他?”顿了顿又神色凛然道:“你是什么人?”
头戴斗笠的人哈哈一笑,道:“你是不是想找老道报仇?”
木七止道:“你滥杀无辜。”顿了顿又黯然道:“只……只怪我没本事杀你。”
这头戴斗笠的人又是一笑,跟着慢慢摘下他头上的斗笠,这人是一个老道士,须眉俱白,脸上的皱纹跟枯树皮一样,褶皱得不成样子,奇怪的是他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与他百十来岁的年纪甚为不符,只听他淡淡的道:“老道陈抟,你要报仇,老道等着就是。”
话音刚落,王重阳啊呀一声轻呼,道:“你……你是陈抟老祖?”
陈抟老祖微微一笑,道:“你也知道老道?”
王重阳道:“怎么不知?你……你曾得吕祖点化,是咱道家的活圣人,你长年端坐华山莲花峰,前些年忽然不见了,别人还都说你是得道飞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