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茶肆风波 (第2/2页)
他这“果然了得”可不是指那老五脚上的功夫了得,而是这补锅老汉忍耐的功夫了得,明明是高手,对方也不过是绿林强盗而已,干嘛要受这窝囊气?他要不是有意的在隐藏功夫,另有所图,那又是什么?
那大当家坐的对面,正好是刘娥,只见那大当家的瞧着刘娥,伸出舌头来不住的舔着嘴唇。
那老五顺着大当家的眼光瞧去,只听他嘿嘿的笑了一声,道:“大当家的,咱桑格寨也……也他妈的缺个压寨夫人了,你要是瞧准了,剩下的就由我老五来,这档子事保准给大当家的你办的明明白白。”
那大当家的没言语,像是默许了,老五更是一拍桌子,霍然而起,走到木七止那一桌,大声的道:“桑格寨,听过没有?”
木七止扮作一脸崇拜的表情,道:“桑……桑格寨?怎……怎么没听过?敢问大爷你就是桑格寨管事?”
那老五嘿嘿一声,道:“你这娃娃倒是有见识,你在哪听见过的?不错,大爷我就是桑格寨第五当家,人称……”
话未说完,木七止抢着道:“桑格寨,那还用在哪听见过?随便听段戏文,听个评书都……都能听见。”
那老五脸上一笑,道:“哦?你这娃娃倒是给大爷说说。”
木七止道:“哼,桑格寨那可了不得,隋末的英雄好汉,什么秦叔宝、徐茂公、程咬金还……还有那单雄信等等,在那桑格寨占山为王,好不了得,那什么杨素、李元霸的,统统被打的落荒而逃。”
那老五脸上一红,刚要说话,木七止又抢着道:“哼,要是说的远了,怕别人不信,就说当下的。我朝□□皇帝还……还在前朝做官的时候,就在咱桑格寨,一袭黄袍加身,就开创了这一番盛世,从此这天下就姓赵了。哼,要是没咱这桑格寨,这天下还有赵匡胤那小子什么事儿?这花花江山,它到底是姓张,还是姓李,那……那可难说的紧了。”
那补锅老汉一听,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噗”的一声给喷了出来。
要知道又是程咬金,又是秦叔宝,那是隋末的英雄好汉在瓦岗寨起义,可不是什么桑格寨;赵匡胤黄袍加身的地儿,是在汴梁城外的陈桥驿,更也不是什么桑格寨。
这云云之事,木七止说的有声有色,言辞之间更是诚恳的很,可瞧不出他是在有意挖苦,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年纪小,什么事情也不懂。可木七止跟着先生念了七八年的书,难道真的连这点事情都不懂?
他给这桑格寨戴上这么一顶高帽子,就瞧这几个山寨大王脸上能否挂的住了。
那老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可别人恭维于他桑格寨,往他桑格寨脸上贴金,虽说这马屁拍的太过了,可他又怎么好当场发作?
一见那补锅老汉把喝进嘴的茶喷了出来,随即捂着嘴巴,直把脸都憋的又红又大,他实不敢笑出声来,以免引来一阵拳打脚踢。
那老五脸上更是难看,别人心里轻贱于他,他又如何分辨不出来?只见他一脚踢来,把那补锅老汉掀翻在地,骂骂咧咧的道:“臭东西,憋的满脸通红,难道不是在拉屎却又拉不出来?哼,大爷们在这儿喝茶,可别坏了大爷们雅兴。”
木七止正自洋洋得意,心想:“老子明面上拍你桑格寨的马屁,实际上可是在有意挖苦,老子言辞上奉承几句,你这王八羔子还能给老子也来上两脚?哼,这王八羔子心里有苦说不出,这才是真苦。”他心里越想越觉的得意,不禁嘿嘿的笑出声来。
那老五心里如何能不怒?适才只是不好发作而已。
那老五见木七止也嘴角冷笑,心里无论如何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抓着木七止的衣襟,手臂一摆,“砰”的一声,把木七止撂在了那补锅老汉身上,嘴里不干不净的道:“臭叫花,小叫花,瞧你身上红印子一条一条的,莫不是刚从大牢里逃了出来?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将来还了得了?”
木七止万料不到这浑人说动手就动手,他少了防范,被这老五一抓就中,他人被扔在那补锅老汉身上时,后脑勺正好撞上了补锅老汉的鼻梁骨,登时两个鼻孔鲜血长流。
刘娥一见木七止挨了打,刚想要出手教训这打人的浑人,只见地上那补锅老汉爬起身来,伸手抹向流到嘴边上的鼻血,摊开手掌一看,鲜血殷红,登时大嚷嚷着道:“还……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老五又何曾怕了他?哼了一声,道:“王法?大爷们的桑格寨就是王法,你说的那套王法统统都不管用。”
只听“哎呦”一声,只见那补锅老汉趁那老五不备,也在他鼻梁上打了一拳,两个鼻孔也登时鲜血长流。
那老五见自个儿鼻子被打出血来了,又如何能忍?又骂道:“王八羔子,反了天了,太岁头上也敢动土。”说着拳打脚踢的往那补锅老汉身上招呼。
那补锅老汉也是怒气冲冲的道:“老汉今儿和你拼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谁怕谁?”说话间他二人厮打在一块儿。
那补锅老汉手脚笨拙,往往挨上七八脚才招呼到那老五身上一拳,只见在另一张桌子上吃茶的四个强盗,嘿嘿笑着瞧着这出戏,只听其中一人道:“老五,打归打,可别真出人命,哥儿几个虽然不怕那官府,但总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老五边打着边说道:“知道了,老子今儿就卸这王八羔子一条胳膊,一条腿,一只耳朵,一只眼,保管这王八羔子今后还能该干什么干什么。”
奇怪的是,那老五在那补锅老汉身上,也不知踢了多少脚,打了多少拳,那补锅老汉像没事儿人一样,那老五每挨个一拳半脚的,脸上的横肉就抽动一下,像是吃痛不住,一番打斗下来,终于那老五萎靡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其余四个强盗更是傻了眼,一人道:“见鬼了,真他妈的邪门儿。”
说话间这四人一拥而上,那补锅老汉以一敌四,身上挨的拳头与腿脚,更不知道有多少了,可他一不留神打中对方个一拳半脚的,那人就瘫倒在地,一盏茶时分后,这四个强盗竟都趴在了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木七止和刘娥使了个眼色,暗道:“果然是练家子。”
这一出变故可惊坏了那茶肆老叟,他直竖大拇指,惊诧的道:“好……好了不起。”
那补锅老汉抹了抹鼻子间的鼻血,哼哼两声道:“这拦路强人怎么都这么不经打?”
那茶肆老叟道:“定是你这老汉,天天干着补锅、打铁的营生,力气也比别人的大。”
那补锅老汉道:“定然如此,哎呦,老汉我胳膊、腿,还……还有那胸膛,不,不对,我……我整个身子没有一处不痛得厉害。”说话间躺在了地上,大喘气,像是痛的起不了身。
刘娥、木七止如何不知道这补锅老汉在故意示弱?只见刘娥伸手入怀,掏出来几文钱,放在桌上,道:“老丈,我姐弟二人还要赶路,就不在此多叨扰了。”说话间拉着木七止的手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