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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灭门 (第2/2页)

木七止道:“蚂蚁之所以从树上摔不下来,只因它不害怕。我瞧你这般心有余悸的样子,以后还是别走这条‘路’了,走多了你可是会摔下来的,一旦你从这儿摔下去,你瞧你还有命没命?”

刘娥见他二人谈论不休,生怕惊扰到山上之人,便伸出右手食指竖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之状,他二人会意,便不再说话。

三人到了这后院,四下里悄无声息。这时太阳已落山,天色也昏暗下来,木七止心想:“今天的上清宫果然有古怪,几百号人的道观,别说半个人影儿不见,就是鸡鸣狗叫的也没一声。”

三人擦黑来到一处道士的起居之所,木七止顺着墙边,来到窗下,将耳朵贴在窗沿儿,静听片刻,却是半点声息也无,心想:“按说功课时辰已过,这山上的道士不应该都回来休息了?怎地这屋里黑咕隆咚的没点灯,也没半点儿声音,难道来了敌人,他们就都不睡觉了?”

木七止向黄休、刘娥二人招了招手,来到房门前,手慢慢的推开左边的那扇门,只听“吱——”的一声,门应声而开。

三人一斜身,鱼贯而入,黄休在最后,又慢慢的把门给带上。

伴着天际间的微弱亮光,屋里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可是地上却布满了一张张的白布。

黄休不解的道:“这些白布搁了地上干什么,难不成这里的道士都不睡床,铺张白布就地而睡?”说着踩了一下脚边上的一张白布,刚伸脚踩下,只觉白布下面软软的,可不像是青砖那么生硬。

黄休心里觉得奇怪,喃喃的道:“这白布下面有什么古怪?”说着弯下腰来,提着白布的一角扯了起来,一提之下,令人惊骇的当真是非同小可,只见一具道士尸体躺在地上,这白布所盖的竟是一个死人。

木七止向来是胆子不小,见此也不禁牙齿打颤,结结巴巴的道:“难……难道这白布下面盖的都是死人?”

此时黄休早已一跤坐倒在地,早已被骇的说不出话来。

刘娥走将过去,连揭了几张白布,每张白布下面果真都躺着一个死人,只听她颤声的道:“果然出事了,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竟然要杀这么多人?”

木七止突然“咦”了一声,道:“你们瞧,这是不是很奇怪?”

黄休道:“死了这么多人,当然是很奇怪了,奇怪的是究竟是什么人要这么干,这究竟得多大的仇怨,要……要杀这么多人!”

木七止道:“娥姐姐,你瞧,这其中一些道士,他们的死法儿像不像云峰山上那几个道士的死法儿?”说着向地上的几具尸体分别指了指。

顺着木七止的手指指向瞧去,但凡他所指的,都是面色乌青,像极了兰嗅井所使的碧磷针杀人之后的样子。

黄休道:“你是说他……他们都是被那‘荷花童子’所杀?怎地这‘荷花童子’专门和道士过不去?”

黄休沉吟一会儿,忽又惊叫道:“糟……糟糕,莫不是那‘荷花童子’知道我们要来上清宫给七止治伤,他便杀上山来了,其……其实他要杀的是……是我们三个。”

刘娥、木七止一想不错,这“荷花童子”有仇必报,上回他在七止手上吃了大亏,这仇他焉有不报之理?

刘娥又道:“可……可这些死了的道士,也不都是死在那碧磷针之下,有的脸是酱紫色,也有的心口腐烂,总之……总之不是那碧磷针。”

黄休又道:“咱们怎么知道那‘荷花童子’有多少毒药了?他使碧磷针杀一些人,又使别的毒药再杀一些人,他杀人的花样难道还少了?而……而且,他上回吃了大亏,这次还不得找些帮手?来上清宫来杀人,可比在荒郊野岭的杀更棘手一些。”

刘娥、木七止点头称是,心想:“定是如此,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任你武功再高,旁人使些鬼蜮手段,那可当真是防不胜防。”

他三人随之退了出去,相继又去了其他几处起居之所,里面无不尸体遍地。

黄休看着这些或青或紫的尸身,心里难过之极,心想:“要不是因为他三人,这些人就不会死了。这‘荷花童子’当真是可恶,平白无故的乱杀人,他……他也不怕遭报应么?”

木七止道:“难道这上清宫的人都……都死净了?”

刘娥失魂落魄的道:“都……都死净了?听说他……他不是武功很好吗,怎么会这样?”

黄休道:“可不是都死净了,你听,这山上这么大的道观,竟没半点儿声音,连个猫啊狗的叫声也没有,我瞧定也没有活人了。”顿了顿他又道:“刘……刘姑娘你说的‘他’……他又是谁?”

黄休心里突然想到:“难道刘姑娘已有了意中人?哎呀,定……定是这样,否则她又为何冒险而来,可……可她这意中人既然在这山上,难道他竟是个道士?”心念及此,他不禁又自伤起来。

木七止突然“咦”了一声,道:“你们瞧,那殿里是不是有灯火?”

黄休、刘娥顺着他指向瞧去,只见西首方的大殿里,有些许烛火亮光,在天际间乳白月光的映衬下,不仔细瞧还当真不易瞧见。

刘娥心里一动,颤声的道:“是……是有灯火,有灯火自然是有人,不知这些人究竟是谁,但愿这敌人还没有完全得逞。”说着便朝那灯火走去。

木七止二人自也是蹑手蹑脚的跟随在后。

行到近处,他三人依旧没听到响声,可谁心里都很清楚,这静悄悄的夜色间,定然隐藏着极大的凶险。否则,那几百具尸体又会是怎么死的?

黄休自伤自怨,心想:“她既有了意中人,我是活着还是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不经意间脚下“咯噔”一声,竟是踩到一根树上掉落在地的枝桠。

跟着砰的一声,一人破窗而出,脖间又是一凉,一柄长剑已贴在脖颈的皮肤上,后面一个声音道:“邪魔外道,终于是现身了。”跟着“砰砰”的两声,殿门被撞开,十几个道士“唰唰唰”的抽出长剑,跃了出来。

黄休此时万念俱灰,心想:“她都有了意中人,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多活一天便多遭一天的罪,我还……还是死了的好,这样便不再有烦恼。”

木七止见这阵势,惊道:“且……且慢,我……我们可不是……”话未说完,黄休只听“叮”的一声,架在脖子上的那柄长剑,已被荡开。

跟着被人一拽,身前已站定了一个人,黄休定眼一看,这不是刘娥又是谁?只见他手腕上的玉环“噌噌”的旋转,适才显然是被这玉环架开了那柄长剑。

黄休喃喃的道:“你又何必再救我?”

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道:“木七止?果然是你!你……你竟害死了山上这么多师兄弟。廖师叔,这小子就是木七止,他……他和咱们上清宫素来不睦,想不到……想不到这小子心这么狠,手段这么辣,竟要灭咱上清宫满门!”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道士,提着长剑指向木七止,眼睛却瞧着刘娥面前的一个中年道士,这道士姓廖,叫作廖千叶,是刘若拙座下五大弟子之一,他排行第三。

廖千叶和那少年道士说道:“一白,你说这孩子就是凶手?”

那个唤作一白的少年道士道:“廖师叔,这小子年纪虽然不大,歪门邪道的本事却不小,咱们上清宫和他有过不少恩怨,想不到……想不到他竟会痛下杀手。”

木七止俏皮道:“哼,你说咱们有不少恩怨,你不妨说说那恩怨究竟是些什么恩怨。”

一白胀着脸,嘟囔着道:“你……你这小子心肠歹毒,这……这中间的恩恩怨怨又这么多,一句话两句话的又如何说的清楚?”

木七止道:“这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你既然不愿说,那便我来说好了。去年端午,你们上清宫的几个道士下山来采办雄黄酒,在酒馆里喝大了不说,还趁着酒劲调戏那酒保的闺女,我碰巧遇到了,自然要教训教训你们一下,不料你们几个臭道士自个儿钻了我那鱼网里,你们受打受骂不说,还认了那酒保闺女为干奶奶,是也不是?”

一白脸色又是大窘,又是害怕,嚅嚅的道:“我……我们是受你挟制,才……”

一白的话未说完,木七止又道:“还有山下的那块菜园子是怎么回事?那本是刘大头家的口粮地,是不是你们上清宫的道士强买强卖,竟只花了十两银子便买下了那足足值七八十两银子的田地,他们一家没了田地,你叫他们孤儿寡母的如何过活?我出手教训你们,不过是为他娘俩出口气而已。”

那一白辩解着道:“那……那地就是按八十两银子算的,不过……不过顶去了七十两银子……”

木七止又道:“哼,你们几个赖道士,找大头他爹赌钱,不知使了些什么手段,竟然让大头他爹写下了七十两的欠条,最后因为还不起那欠条,便霸占了他家的田地,是也不是?”

一白结结巴巴的道:“是……不是……”此时他握剑的手直打哆嗦,说话也是含糊不清,只听“苍啷”一声那柄剑便掉到地上,显然是心虚害怕所致。

木七止接着道:“你不用赖,我还能睁着眼说瞎话不成?还是这个菜园子,我和村子里的小海不过就在那菜上撒泼尿,给它施施肥,竟惹的你们上清宫几十个道士来擒我们,你们人多势众,各自又都提着长剑,我二人被你们擒上山去,吊了足足两天两夜,又是拳打,又是脚踢,最后连官府里拷打犯人的皮鞭子都用上了。哼,要不是小海他爹和山上的道士有点儿交情,我怕是早就见了阎王爷了。”

一白又结结巴巴的道:“那……那是一清干的,我……我可没干……”

木七止叫嚣着道:“这事儿你没干,我也不来冤枉你,那去年的八月十五,你们这山上的‘道祭’,我不过是来拜拜妈祖,好教妈祖显显灵,别让渔村里的人,一个个的葬身到鱼的肚子里,这又碍着谁了?你这道士,不许我祭拜那便罢了,还要出剑伤人。哼哼,不过你学艺不精,败于我手,不料你恼羞成怒,竟然教唆着你那师兄、师弟、师伯、师叔……说我要来山上砸场子,我寡不敌众,败就败了,你这道士竟趁机折断了我的胳膊,害得我养了小半年这才好利索。”

一白脸胀得通红,说道:“你……你难道不是来捣……捣乱的?”

木七止道:“哼,捉贼捉赃,捉奸拙双,我真要是来捣乱的,也得捣乱了之后你们再来难为我,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好人,哼,我瞧这山上的道士也不过是些道貌岸然之辈,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

一白期期艾艾的道:“你……你不是来做坏事的,又是来干什么?你……你这一天可要干上七件坏事……”

木七止未等他说完,抢着道:“什么人竟然一天要干七件坏事?这样的人我连听都没听见过,要是真有这样的人,我瞧他定也和今儿上清宫的对头一样坏了,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好不狠毒。”

木七止本来就口舌利索,那一白虽大了他几岁,但论起口舌之利来,他又如何是木七止的对手?

木七止在说这上清宫与他的恩怨时,对他有利的就添油加醋的大说一通,对他不利的就一笔带过。说来说去,倒像是他木七止是个十足的好人,而这上清宫却是个藏污纳垢的场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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