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醉酒 (第1/2页)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宋蜇蜇,顾舒安,沈清许,三人行,已经很久没有完完整整地凑到一起了。
沈清许当年离京的时候,是自己走的,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有人为他践行。
今夜月色姣好,月色映桃花,正适合叙旧。
宋蜇蜇和顾舒安追问沈清许这些年都跑哪去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他们都曾派人去找过他,结果都没能找到他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
沈清许吵吵嚷嚷说他去看山看水看世界,立志要绘一张这个世界的地图,结果发现她完全不是干这行的料,只能放弃。
后来又仗义地帮他儿子我去寻医问药,他最清楚当年宋蜇蜇的心结,还一路找到了苗疆,想找苗疆少主结果没找着,最后和那里的大蜘蛛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说着说着,又聊到了小时候的事情,沈清许笑着说当年当今女帝可是喊了他两年的爸爸。
当今女帝也毫不客气,说某位沈姓男子年幼时过分脆弱,和自己掰手腕时居然还不小心掰骨折了哭爹喊娘。
沈清许又说某女帝某年某月手上的点心掉地上了,左右张望以为没人迅速捡起来往嘴里塞,岂不料被他看见了,说出来真是丢人。
某女帝干脆指名道姓说当初沈清许又菜又爱玩,自不量力去招惹御花园的蜜蜂,被蛰得满手是包,手都肿了,连笔都握不了,每天夫子布置的作业还是自己和顾舒安帮他分摊的。
宋蜇蜇和他可是多年老相识,彼此都了解对方老底,也因为太熟,翻对方黑料时毫不留情,哪里丢脸往哪里说,到最后较上劲了,谁也不服输。
说着说着差点打起来,还好顾舒安是个明白人,老早把他们拉得远远的。
三个人边聊边喝,最后多多少少都醉了。
宋蜇蜇抱着酒壶,脑袋昏昏胀胀,看东西都有些重影,沈清许的头变成了好多个,她有些强迫症,怎么看都不顺眼,很像拿起大刀来帮他砍掉。
那头沈清许更离谱,拉着顾舒安的手,泪流满面,活像是被骗了感情和钱,“宝,我昨天去输液了,你知道是什么液吗?”
“那是想你的夜……”
顾舒安:“……”
唯一稍稍保持清醒的就是顾舒安了
他是他们这群菜鸡当中酒量较好的,从小跟着他爹在官场上应酬,喝多少都不会失去理智。
他对沈清许说:“你醉了。”
“我没有,”沈清许狡辩,然后伸出食指抵住顾舒安的唇,微笑着问道:“你知道我喝的是什么酒吗?”
顾舒安:“……假酒?”
“不——”沈清许一脸认真,“是我们的天长地久。”
越来越离谱,顾舒安直接揪起他后衣领,像拖尸体一样把他硬生生拖走了,“我先带这家伙去醒酒了,你们照顾好陛下。”
宋蜇蜇打了个酒嗝,傻呵呵也跟着说了个“好”,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发出“嘿嘿”的笑声。
朝云说:“陛下,你也喝醉了,赶紧回去歇息吧!”
“我自己能走。”她才不要像沈清许一样被拖走,太丢人了,自己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前,顺着小路走着。
朝云急切地跟过来:“陛下,你走错路了,你寝宫不是那边。”
走错?她怎么可能走错,宋蜇蜇坚信,就是这条路。
见宋蜇蜇坚定不移地继续走下去,朝云只能跟在后头翻白眼:“得嘞,我说了好像没说。”
绕过花园小径,路的尽头是云霞宫。
宋蜇蜇亲生母妃名字中也有个“霞”,所以昭帝封妃时,特地将她安置在了云霞宫。
宋蜇蜇抬头,月光撒下朦朦胧胧的光晕,笼罩在宫墙内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好像是罩了一层纱。
她嘀咕着怎么就不是这里呢,这棵梧桐树,她还天天爬上去玩耍,有一次不小心摔下来,嗑到脑袋短暂地昏厥了过去,醒来后床前阿娘又是急切又是愤怒,想教训她又舍不得,最后边骂她边自己抹眼泪。
她阿娘会弹琴。
阿娘年幼时随她父亲在山中隐居多年,所弹的曲子中藏有高山流水,有竹林飞瀑,有仙鹤流云,包容万象,她时常会在庭院中弹奏各种各样的曲子,有时候弹给昭帝听,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弹给宋蜇蜇听。
宋蜇蜇从小爱听琴。
她抬眼想要往院子里望去,却被那高大的门遮挡住了视线,她眨了眨眼睛,“是谁把门关上了,我还没回家了。”
她出去玩的时候,阿娘从来不会关门。
朝云来拉她的手,压低了声音和她说:“陛下,你寝宫不在这,这里是云霞宫,是贤妃娘娘住的地方,你喝醉了别发疯,这么晚了要打搅人家睡觉了……”
贤妃是谁?
她娘可是贵妃。
宋蜇蜇迟疑地在门前徘徊,正疑惑不解,忽而门内传来一声琴音,弦动的微波荡漾开来。
她愣住了,下一秒,连绵不断的琴声响起,声声落入她的灵台。
“不好,”有淑妃前车之鉴,朝云对这类事情敏感多了,如临大敌地抱住她,像护崽子一样,“怎么贤妃也在弹琴!”
宋蜇蜇却直接甩开她的手,向前一步,一头撞到那大门上。
宫门本就还没落锁,轻易地被她撞开。
朝云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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