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谣言 (第1/2页)
走的时候,宋蜇蜇的脚步有些虚浮。
朝云赶紧跟着过来扶她。
跑出了栖梧宫,她连忙扶住一棵树,倒头就干呕了好一阵。
刚刚在里面,她几乎都没敢喘大气。
朝云拍拍她的后背,“陛下,没事吧。”
“没……”
宋蜇蜇气若游丝,双手覆上小腹,呕了半天都没有呕出些什么东西,从物理意义上来说,她身体并没有病,只是单纯地感到难受。
出来晾了一会儿,终于缓和了些,宋蜇蜇起身揉揉太阳穴,对朝云说:“走吧,带孤去见见皇太后。”
她吐得脑子迷迷糊糊,老感觉方才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算了,不管了,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见皇太后要紧。
昨日她大婚完,今日如若不去见皇太后,恐怕老人家要不高兴。
栖梧宫内,宋蜇蜇走后,一片哗然。
贵妃以袖遮面,不可置信地问:“不是吧不是吧,难不成陛下是真的怀孕了?”
刚刚宋蜇蜇并没有否认,难不成是默认了?
这话说中了他们担心的地方,贵妃的小跟班良嫔惊讶地接过话:“可是不是说陛下府中连个通房都没有吗,怎么会……”
“那难不成陛下曾经……”
颜予起身,冷声道:“都给我住口。”
他目光转向两人,“陛下怎能容我等妄议!”
贵妃噤声。
虽然这么说,但是颜予心里也没底,昨日宋蜇蜇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让他心生怀疑。
他转身吩咐侍从,“阿笙,你今夜让御医去给陛下看诊。”
……
皇太后尚未过知天命之年,但是仿佛已经失去了对人间的一切**,日日着素衣,对着青灯古佛度日。
有时候,宋蜇蜇都怀疑皇姐不是她的种。
那么清淡素雅的皇太后,怎么就生出了人精似的宋闵闵?
“来了。”察觉到宋蜇蜇的到来,她敲着木鱼的动作一顿,“昨日如何了?”
还能如何?
宋蜇蜇缓缓跪下,“儿臣给母后请安。”
请安是假,请罪是真。
昨日她没能碰皇后的事,想必太后已经是知道了。
宋蜇蜇不喜欢撒谎,昨天的她甚至连割破手指伪装处子之血都懒,皇太后已经往她宫里塞了人,现在不过明知故问罢了。
宋蜇蜇低下头,上方的佛祖面露慈祥的笑容,而她知道,屋中一场风雨正在酝酿。
“你和闵闵,真的就是完完全全的两个极端。我不管你以前如何,现在你已经是皇帝了,那毛病是该改改了。”
皇太后沉稳庄重的声音传来,一字一句,如泰山般压了下来,宋蜇蜇几乎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解铃还须系铃人,三个月以后就是苗疆朝贡的时间,要是没有解决,哀家就替你解决,让人入蜀将苗疆的少主请来替你治病。”
听到“苗疆少主”四个字,宋蜇蜇猛地心悸,连忙打断,“母后,你……”
话音未落,木鱼声再次响起,淹没了她的声音。
宋蜇蜇哑然失声。
要知道,皇太后说到做到。
宋蜇蜇心想,自己果然不是她亲生的,换做宋闵闵,她好说歹说会保留些余地。
而对于她,皇太后只注重价值。
要知道,一个无法延续血脉的皇帝,是很容易站不住脚的。
若非当初实在没有别的选择,宋蜇蜇认为皇太后大抵不会把她推到这个位置。
既然上来了,她就必须要有一个孩子,维持皇室血脉的传承。
她早就预料到这一切,自从她由一个闲王成了帝王,就不得不直视这个伤疤
可是宋蜇蜇没有想到,皇太后真狠。
三个月,真是要命。
要是她再见到那个苗疆少主的话,恐怕会立刻疯掉。
走到阳光下,朝云惊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陛下,你在发抖。”
是的,她在发抖。
少女双肩压制不住地在耸动。
四年过去了,她居然还是那么害怕,而且这一切的前提,也仅仅只是“提到他”而已。
行走在阳光下,还是感到如此寒冷。
宋蜇蜇按住自己乱抖的手,强行露出一个微笑:“没事的,走吧,我们回去了。”
……
和皇太后的谈话不太愉快。
这直接影响了宋蜇蜇一天的心情,她下午和晚上都不太愉快。
好在她遣散的后宫拿捏的尺度恰到好处,也没动到谁的蛋糕,所以事情很顺利就交接给了皇后,没有哪个大臣来说不妥。
宋蜇蜇耷拉着脑袋处理完所有政务,准备上床休息,她登基为帝这几天,忙的要死,生物钟几乎比平常推迟了两个多时辰……可走到床前,她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掀开床头的纱帐。
下一刻,她差点失声尖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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